赵熠承那话说的有些无情,但事实就是如此,生于皇家,那就要周旋于权利、算计、阴谋、利益、更多的是无情。
生于皇家就不应该有感情,更不应该动感情,应该让自己无情无义,就似一株草木,生于荒野,死于荒野,能享受风雨,也能享受炙阳。
“我在,我一直会在你身边,我会一直跟着你。”
阿彦看着那人颓废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他的小哭包进宫不到一个时辰,人怎么能如此消极呢?
“嗯,我还有你。”
赵熠承那嘴角挂上一抹牵强的笑,那笑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牵强,但那是他能表现的做好的状态了。
“嗯,还有我。”
阿彦把人紧紧的揽入怀中,小哭包今天不是很开心,他要如何哄呢?
总不能提剑进宫,把宫里的那人给一剑斩了呀!这些他都不能做,甚至于说那人坏话,都不可以。
马车驶的很快,不足片刻功夫,那马车已经停在了惠王府。
惠王刚刚进得门去,便听见门口的一些动静。
其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宫里的那人办的急促吧!
毕竟只要他一急,宫里的那些人自然也会急,毕竟见风使舵这种事情,他已经遇见了很多很多次。
不管这事情是生在谁的身上。只要那人着急,所有人都会急。
……
他记得他小时候,他与他的母妃在哪个冷宫里,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要日日受人嘲讽。
但那日,他遇见了皇帝,他跟皇帝说了几句话,他还记得皇帝走时,皇帝身边的那些人,都还不待见他,甚至冷宫里那些认也不待见他。
突然一道圣旨下来,全都变了模样,冷宫里的那些人,对他开始恭恭敬敬,就连皇帝身边的人,也开始对他笑脸相迎,恭恭敬敬。
他那是还以为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换了心肠,但他想错了,不出三天的时间,原先对他的那些人又变回了曾经的样子。
开始又对他指手画脚,又开始责骂他,骂他很多很多难听的话,骂他的母妃,骂他的妹妹。
但是不出三日,那些人又变了模样,对他们很是恭敬,那些骂人的话没有了,一个个又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有一天他终于想通了,其实这些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皇帝对他好一些,宫里的人就不敢怎么来害他,皇帝对他态度差些,那些下人又会张牙舞爪起来。
……
今日的这些人不就是如此吗?
肯定是皇帝催了万掌事,万掌事才会如此着急忙慌的把人给他送来,若是皇帝不着急,这些人又怎么会上心呢?
“万掌事,辛苦,今日府上忙,我便不留万掌事进屋喝茶了。”
赵熠承嘴角强扯出一片笑容,挂挂在上面,那笑在哪阳光下,竟然隐隐有些诡异。
“既如此,我就回宫给皇上复命去了,惠王赶紧去忙吧!”
万掌事那笑风轻云淡,那话说得也是不着痕迹。
“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河清看着自家主子越走越远,赶忙来到万掌事身边,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悄么声息的递到万掌事手中,那动作丝毫让人看不出,是在贿赂别人。
“这是小的该做的,惠王府中忙,咱家就先回去了。”
万掌事摸了摸手中的银票,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
赵熠承这个惠王做事情向来是随心所欲的,皇帝都放纵不管,他一个掌事又能说什么呢?
万掌事说完,领着来传旨的太监急急忙忙的走了。
万掌事心里清楚,今日就是这个惠王入了乾和宫,这人一走,皇帝那边就被气的够呛。
他要赶紧的赶回去,看看那个皇帝气消了没有,若是没消气他还要小心一些,若是气消了,他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人走了。”
赵熠承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抬眸看了一眼河清,缓缓张嘴。
“是王爷,人走了。”
河清看着惠王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受怕,他家主子王爷那都好,就是生起气来着实有些吓人。
“银票给他了吗?”
赵熠承低着头不断的品着手里的茶,这皇宫中的规矩,他是早就知道的,但对于他来说,这个规矩他知道的也算有些晚了。
他在冷宫时,若是打点一下,他也不至于过的那般清苦,刚开始他以为他的母妃犯了错误,最后他却现是宫里的那些人,他没有大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