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子爷胤祉病了,纯郡王府自然要派人去探视,底下人就来请示世子妃兆佳氏。
兆佳氏想去请教婆母,也没见到人,
她只能和管事嬷嬷备些药材,遣王府长史去探病。
长史回来说:“贝子爷像是真病了,眼窝深陷,嘴唇爆皮,人瘦了一大圈,精气神都没了。”
雍正九年,正月初一,贝子胤祉薨逝。
世子弘晟哭了一场,赶紧四处报丧。
消息传到纯郡王府,继礽有点不敢相信,“老三……真的没了?”
贴身太监叹一口气,“回主子,三爷真的没了。”
石氏也去了贝子府参加丧礼,见三福晋行止如常,才放了心。
三福晋避着人对石氏说:“他走了也好,闹了这些年,从京城到蓬莱,我也烦了。”
“其实,我没多难过,只觉得解脱,只可怜弘晟他们,就这么没了阿玛。”
石氏拍拍她的手,“弘晟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太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三福晋点点头,是呀!都会好起来的。
转眼到了二月,京城终于来人了。
太后派琇莹郡主夫妻来安抚石氏,并赏下许多东西。
石氏得了信又惊又喜,才说要到码头去接,琇莹已经进了正院。
琇莹红着眼睛扑到亲娘怀里,喊了声额娘就哭起来,这些年的思念和委屈都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石氏更是连女婿都顾不上,搂着女儿哭得不能自已。
同时,纯郡王也在陪同来的小太监,因为没看到圣旨,他把人迎进正厅奉茶。
鸿晋跟在旁边,小心地陪着。
塞了红包后,小太监肉眼可见的和蔼起来。
纯郡王这才陪着笑问:“公公辛苦,不知道皇额娘有什么旨意?”
小太监捏着红包说:“王爷有所不知,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看到信可生气了。”
“皇后娘娘了火,说福晋陪着王爷在蓬莱辛苦多年,才有点成色就有人想摘桃子,真是好大的脸!”
纯郡王听得心惊,赶紧解释:“福晋是本王的结妻子,到了什么时候,也没人能越过她。”
“林佳氏是个无知蠢妇,也是本王疏于管教,当日就关了起来,以后再不让她出来。”
小太监扯扯嘴角,不屑一笑,显然有话没说完。
鸿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后想弄死她?他想求一求,突然又顿住。
虽觉得不该,他依旧忍不住地想:要是她死了,嫡母该满意了,那么嫡母那些银子……
纯郡王又给小太监塞了个红包,心说:不就是个林佳氏吗?随便吧!
小太监不动声色地收下红包,“太后说京城的郡王府一直空着怪可惜的,宅子都要人养着才不会破败。”
纯郡王先还没听明白,好好地说什么京城的郡王府?我又回不去……
他突然反应过来,林佳氏是鸿晋的生母,即便太后生气,也不好立时三刻把人打杀了。
把林佳氏关在京城的郡王府里,既顾全了鸿晋的脸面,也对石氏有交代,他继续和石氏配合,蓬莱继续安稳下去,三全其美。
他立刻说:“林佳氏初到蓬莱的时候就水土不服,我早就想送她回京城了。”
“还是太后见识多,京城的宅子确实要人看着。”
小太监笑着点头,“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鸿晋瞬间明白过来,他有些失望又觉得松了一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这两个月,他想了无数方法讨好嫡母,一点效果都没有,
如果把生母送走,嫡母定会消气,将来,她那些嫁妆银子……
小太监又说:“不过,侧福晋以下犯上是大罪,太后娘娘要按宫规罚。”
“皇后娘娘求了情,说世子都已娶妻生子,侧福晋是长辈,不好罚得太过。”
“太后这才松了口,别的都免了,定了个掌嘴二十,点了奴才监刑。”
纯郡王没有不答应的,带着小太监立刻往后院去。
他有心讨好石氏,让贴身太监去请石氏的贴身嬷嬷来行刑,被石氏一口回绝。
琇莹对那贴身太监说:“额娘的贴身嬷嬷可不做粗活,烦请阿玛另外寻人吧!”
那贴身太监哪敢不应,行了礼,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他出院门的时候,遇见世子妃兆佳氏来送点心。
正院的守门婆子,没敢收点心,也没敢放人进去,“砰”一声把门关严。
世子妃兆佳氏这两个月已经习惯了,对那贴身太监点点头,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