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多大了?”孝晴又不知天高地厚地问道。
“这话甚么意思?!”
书颜起身问道。
“臣妾只是好奇…”孝晴丝毫不觉有错,只低声反问道,“古来男子不便问女子芳龄,我一女子,难道也不好问吗?”
“十五。”
绾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如实回道。
“皇后真是好福气。”孝晴眼中闪过一丝伶俐,复而婉转道,“盈盈十五嫁王昌,十五岁便位居一朝之后。”
“宋姐姐这话怎么酸酸的?”书颜冷笑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太后眼神犀利,笑盈盈地向绾心伸出手,暗示绾心坐到身边来。
“颜姐姐身份尊贵,这算哪门子的姐姐?!”献恭亦冷笑道,书颜轻笑一声让出了位子坐到了绾心原来的地方。
“我们颜儿是燕王之女,又是本宫的义女,自然是尊贵无比,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太后的手拂着绾心的青丝,眼神却盯着孝晴,笑道。
“太后说的是。”
载垣起身作揖道,又示意身边的孝晴闭嘴。
“青淼妹妹那儿可有甚么消息吗?”承景见被孝晴这么一闹,气氛有些尴尬,便随便寻了个话题道。
“出嫁自然是高兴的。”载垣道,“百越世子也很是满意。”
“巧了!”
太后突然笑道,“皇上若是不提青淼我都快忘了这事了。前些个日子临江世子来了,献了些秦国的丝帛金玉来贺皇上大喜,此外还有些东西是给本宫的。本宫年纪大了,用不上这些东西了,本宫就图个方便,让你回程顺势把那些东西都带给青淼。她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告诉她这是她母国进献的,本宫图个方便,借花给她了。”
“临江世子的东西,青淼妹妹自然喜欢。”载垣道,心中暗道太后真是八面玲珑。
“母后思虑周全,青淼妹妹在百越沐风吮露的,这些个东西也可解她的思乡之苦了。”承景也笑道。
“载垣哥哥来天京怎么不把随王一起带来啊?”书颜忽而想到甚么,目光越过孝晴向载垣问道。
“颜儿一直想着随王呢!嘴里头老是念叨,李轩哥哥是不是要来了?”太后噗嗤一声笑道。
“随国虽和越国靠的近,但私下的往来父王还是不允许的。”载垣回想起越王曾说过的戒条,道,“忠君修身之事,父王一向是很小心的。”
“若是人人都能像越王那般小心,朕也不必操甚么心了。”承景听罢呵呵笑道。
“随王哥哥不来,还怪想他的!”书颜明眸流转道。
“颜姐姐哪儿是想随王啊,分明是上回射箭输了随王,不甘心罢了!”献恭一针见血笑道。
“轩儿弟弟箭术精准,颜儿妹妹不甘心也是常事。”承景道,见绾心疑惑,便解释道,“朕初登基时来了场秋狝,颜妹妹骑马射箭都好,可就是比不过随王!秋狝那日输了两次,而后天天又烦着随王要再比试,结果又输了一次。后来随王被烦不过了,就趁夜逃了。”
“怪不得那日随王匆匆忙忙地要走呢!”太后恍然大悟道,“晚上辞行,连夜就走了,原来是你个小丫头搞的鬼!”
“难怪朕大婚随王没来,连差个人送信都不肯。定是怕你扣了信要人家亲自来贺喜!”承景跟着太后向书颜笑道。
“扣信贺喜是小事,就怕颜姐姐一个人闯到了随国呢!到时候随王是想逃也逃不了了!”献恭笑道。
“恭儿就会取笑我!”书颜埋怨道。
“话说回来,随越二国私下不结交无往来虽然好,”太后道,“但你父王未免太小心了,以后与百越贩易一事也要你和你父王多带着点随王。随王年少,还需要循循善导。”
“随王年纪轻轻就封承王位,能文善武,又精于箭术,能惹得颜妹妹如此惦念,将来也能承得了随国大任,担得起边境之事。”载垣道。
“是呢,所以还要你父王好好教导他一下。”太后道。
午后的日头悄悄爬过了众人的头顶,在明湖上投上波光粼粼的光线,载垣又和众人说了一会子话便起身告辞了。
太后想留载垣晚宴,载垣想自己一个人赴宴不好,带着孝晴又怕孝晴说错甚么话,便推辞了,只说等父王病好了陪父王亲自来天京向皇上太后请安。
如此这般便回去了。
载垣和孝晴走后太后便借口说想要明湖上的嫩荷叶泡茶,书颜和献恭二人便急急地找了条小舟下了明湖。
“这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