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太后!”
绾心突然跪下道,众人惊愕,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是故人旧事而已,不必怕我。皇上似乎很中意你,来,坐我跟前来。”太后招招手示意绾心上前,绾心怯懦地上前,太后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绾心一下子就坐到了龙椅上。
绾心刚想起身,太后的手轻轻地拉着,手拂过绾心垂着的青丝,道,“别怕,本宫在这里,没人敢动你。你和青淼公主一人坐我一边,这可是别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
“是。”绾心垂目道。
“这位子啊,颜儿都没得坐!”太后笑道。
此刻书颜正奇怪太后的举动,献恭招来了嬷嬷问了几句,正和书颜二人谈了起来。
“甚么故人?”
书颜问道。
“嬷嬷说是和渔阳官盐一案有关。”
献恭道,他也不清楚具体的事因,只知道甚么红盐的。“许是她家栽赃舒家。”
“栽赃?”
书颜冷笑,为燕王设圆桌送行那日她便已然明白了,道,“兴帝才是栽赃的。无风不起浪,舒家到底有火的,那姑娘家不过是添把柴罢了。兴帝才是栽赃给了明家。”
献恭白了一眼书颜,道,“我说不过你。”
书颜见献恭面露愠色,便道,“是不是我说了兴帝和你母家的坏话,你不高兴了?”
“有点儿…”献恭嗫嚅道,“兴许你说的是事实。”
献恭知道书颜说的是对的,只不过兴帝是他皇爷爷,舒家都是他母家,所以才不想承认,也不高兴。
书颜偷笑一下,方忆起父王曾说过的,带情入战,兵家之忌。
此刻太后两边都有一小姑娘,似乎觉得忽略了其他的,特别是柳银蝶身边的两个,便说道,“让本宫来看看那两个。”
在嬷嬷地推举下,其中一个上前道,“臣女陈绣鸾,参见皇上太后!”
太后从面前的一个点心盘子里取了一块桂花糕递给绾心,边递边笑道,“母家是哪儿的?!”
“太后不认得吗?!”
不等陈绣鸾回声,嬷嬷便笑道,“是左相陈西叶的女儿!”
“哦!”
太后笑道,“我说呢,怎么眉眼间有些熟悉!”
承景在一旁忽然笑了起来,太后转过脸疑惑道,“皇上不喜欢?”
承景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笑。
太后一下明白了,便同众命妇问起了余下家人子的话,无非是家事和诗书。
家人子们端庄秀丽,态度恭敬随和,太后满意,意外瞥见了银蝶翁主,不禁心中明白了几分。
太后拍拍绾心的背,示意她回到众人中去,绾心便听话地回去了。
太后见众人站定了,方道,“方才我已见过了众位家人子,也细细询问了各别。各位家人子得上天厚爱,都是水葱似的伶俐,我看着都欢喜!皇上,”太后笑语说着,冬芽把一柄凝脂白玉如意递给承景,道,“哪位姑娘如你的意,你便把这柄如意给她!”
“是。”
承景起身道。
太后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拿着如意走上前去,她理解自己的儿子。
即便不是看着他长大的,但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已经让她对承景有几分了解了。
承景轻轻地走过去,见到众人不禁有些如芒刺背。
他迎着众家人子向他投来的盼切的目光,越过了前面三个,柳银蝶的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承景越过前头三个后,余下的七个立马就高兴起来,除了一个。
她低眉顺目,脸上有薄薄的愁云,此人便是故人明绾心。
而承景要的,恰恰就是明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