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
振理来不及解战甲,慌不择路地冲进营帐,道,“颜儿!”
“振理哥哥!”书颜娇嗔着,装弱求可怜道,“颜儿在这儿!”
“怎么伤成这样?!”振理嘶吼着,立刻进来观察书颜的伤势,道,“我一听你出事了!庆功宴都来不及去了!径直便来了!”
“还好交趾城是打下来了。”书颜道,“也不算我白白受了伤!”
“眼睛怎么样?”振理问道,“睁不开了吗?”
“怎么会?”书颜道,然后忍着痛睁开那个一直紧闭的左眼,笑道,“哪里看得出来我睁不开了?”
书颜睁开左眼,眼皮早已红肿,瞳珠也充血成了血珠子,怵目惊心。
“那看得见么?”献恭厉声问道,他现书颜的脸上的伤比起眼睛,都是小伤。
“自然看得见。”书颜道,“帐子的东西我都看得见!”
“颜儿,”振理道,“是戟吗?”
“是。”书颜见帐中气氛冷冷的,知道自己这般扮巧是没用了,便开始老实起来。
“是那个雅悦。”献恭道,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振理,振理听得怒火中烧。
“幸而只是划破脸。”冬茉见振理这般,便上前宽慰道,“那戟若是往下再移一寸,划的便不是脸了。”
献恭同振理听了这话后方大彻大悟,书颜的这条命真的是阎王爷嫌闹腾方留下的。
书颜听了也暗暗惊奇,当时的雅悦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取自己性命,偏偏…他又为甚么说他救了我两次?
书颜摸摸脖子,既庆幸又生气,又忽而想起了雅悦的那些混账话。
献恭和振理不高兴,书颜也开始生起气来。
小小匈人,竟敢口出妄言!还害了书戟哥哥,抢了他的银剪戟!
“颜儿,”振理忽从身后抱住书颜,打断书颜的闷气,振理道,“我们会好的,不要怕。”
书颜心惊一下,只觉得帐子里静静的,静到她有些害怕。书颜问道,“振理哥哥不怪颜儿么?”
振理无奈一笑,“现下怪你有用么?每次出事每次都教训你,可哪次有用?哪一次你不还是照样出格?!”
见振理不责怪书颜,献恭也没话可说,道,“好了!快上药吧!白振理去晚了,便赶不上庆功宴了!”
说到庆功宴,书颜便又乐了起来,道,“今日攻城可顺利?我在山上见到你们攻城了,可就是分不清哪个是振理哥哥。”
献恭听了无奈摇头,自己早就知道哪个山头视角最好,故意将书颜安排在那儿,就是想让书颜安静地观战,不想那野性子还是跑了出去。
“攻城很顺利。”振理灿然一笑,道,“伊斜奋死抵抗,我们也损失不小,但到底还是攻下来了…”振理说着说着,忽而想起了甚么便住嘴了,起身向献恭行礼道,“皇上!攻下交趾后在伊斜的宫殿密室里现了伊斜,已经活捉了!等皇上指示!”
献恭冷笑,这个白振理,一遇上书颜便忘了正事。
献恭清清嗓子,厉声道,“朕早就知道了!哪儿轮得到你来?若指望你,等朕去了,怕是伊斜早跑了!”
“是臣疏忽。”振理自知理亏,道,“还请皇上降罪。”
“朕不敢治先登的罪。”献恭道,而后又在冬茉的耳边低语几声,冬茉便颔出去了。献恭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朕,朕要去交趾会会那个伊斜了!你好好看着颜儿的伤,若是颜儿疼了,朕唯你是问!”
“是,臣遵旨!”振理颔道。
献恭听罢方满意地出了帐子。
——
九州多事,却也有平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