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鳞片在火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暖色的光,细密又整齐的排列拥簇着规则性的美感,爬行攀附的时候鳞片随着微微翕张,与其摩擦相触,产生一种痒麻的怪异感觉。
周围的火堆是暖的,但鳞片仍然是冷的,蛇信子的温度也并不高,贴到肌肤上的时候带着湿润的凉意。
他是暗夜里不近人情的、浓稠的黑,眼睛却是火光中带着矛盾的凌冽温度的红。
蛇头在他的攀附中逐渐靠近,在手臂上缠绕了几圈之后轻触了一下她的唇角,最后乖巧地放在了肩上,像是沉沉地睡去了。而缠绕的力道又似乎是极其贪恋她身上的温度。
隆冬已至,确实是要冬眠了。
淼青殊这么想着,却在下一秒悠悠转醒,看到木屋的天花板的那一瞬,她还有些恍惚。
往自己手臂上看了好一会儿,现根本没有墨色的蛇之后,才意识到那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梦醒了方知一切都是空。
有些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
“淼殊殊,你怎么了啊?”和春近日的睡眠不算太好,有些动静都能够把它弄醒。
淼青殊把它从小床抱到了身边,揉了揉它的有些瘪下去的小肚子。“梦到了一条蛇,还挺好看的,全身是很纯粹的黑,眼睛却像红宝石一样纯粹。”
但好像对她的描述很不满意,用肉肉的手挠了几下耳朵。“可是这样的蛇,听起来好丑哦,黑乎乎的就像是被劈焦了一样。”
它这么说着,淼青殊的脑海中就忽而闪过一道惊雷往下落的场景,正正好好地劈到了一条墨色的大蛇身上,画面和情感真实的就好像她曾真的见过。
“哪有啦,很好看的。”淼青殊把脑中的画面抛下,稍微地反驳了一下。
“起床吧,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还要开一次会了。”她下床穿好了用鲛绡做的衣服,又在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兽皮。
淼青殊不太会做衣服,她的手工向来都不算好,教给这些犀牛的东西还没有他们做得好,早先没有预料到寒季会这么快的来临,所以他们也没有帮她做好寒季的兽皮大衣,现在只能这样将就着。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动手能力强的,会做衣服做各种东西的对象。”她嘟囔了几句,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去洗漱了。
开门的时候阿奚恰好来接她。
经过一天一夜的不停的风雪,外面的积雪已经堆了有小腿肚深,一眼望去皆是皑皑一片,没有迅适应寒季的植物还在负隅顽抗,只是枝叶多少有些蔫样。
真是矛盾又奇怪的景象,淼青殊心中感慨着。
“给大人做的兽皮衣还没好,真是的。”阿奚摸了摸她冰凉的手,有些不满地抱怨了几句,又从屋里拿了一块儿兽皮给她裹上。“我驮着大人走吧,外面的雪太厚了,别弄湿你了。”
看着差不多了之后,她化为了兽形,是一头体长3米、肩高1。5米,体重大约在1吨的黄棕色黑犀,皮厚无毛,背部宽厚平实。
她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出来,跺跺脚示意淼青殊上去。
她坐了上去,和春也哼哧哼哧地往上爬,即使驮着一人一灵兽,阿奚的步伐也很是稳健,没有展示出半分吃力来。
*
犀牛大多习惯独居,有些性子暴躁,但无事的时候又显得有些懒散,能聚齐所有的犀牛有一定的困难,所以次次会议都是等所有兽人都到齐了之后,才去请的淼青殊。
故而她一到,会议便是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