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御膳房将宜下胃的粥和几碟小菜端了过来。、
伺候的大太监弯着腰跟段新钰禀报,“回太子妃娘娘,御膳房已经将粥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送过去了。”
段新钰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下去,看着他转身,突然又想到一点,叫住他,嘱咐道“再做点粥菜来,屋里那些御医都没用膳呢。”
御医这么些天估摸着要一直住在皇宫了,先把他们的饮食和休息置办好,那样他们才能安心地给陛下治病。
大太监弓着腰行礼,“是,太子妃娘娘。”
等他走后,段新钰看着大太监提来的这些粥食,没胃口地叹了口气,她命令身边的宫女,“去,给太子和留王送过去。”
宫女们恭声应下。
过了会,相益彰来偏殿找她,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将食盒放到桌上,他坐到她身边,温声道“宫女们说你还没吃,怎么没胃口”
段新钰点点头,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失落地说“最近生这么多事,我心里堵得慌。”
相益彰顿了顿,叹口气,慢慢抚摸她的背部,一下,一下,又一下,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彼此,没有一个人说话,岁月静好,安静和谐。
喜鹊急匆匆找过来的步伐,看到这一幕瞬间就停住了,她眨眨眼,蓦然觉得眼底泛上些许酸热,还有些抑制不住的羡慕与欣慰,殿下与娘娘二人这样互相倚在一起,好似喜帕上绣着的水乳交融的鸳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抿抿唇,笑了。
甭管外面再多风雨,只要殿下与娘娘一直这样好,互相扶持,那即使山崩倒塌,河水倒流,那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她吸了吸鼻子,缓了缓呼吸,缓缓上前,“参见殿下,娘娘。”
段新钰回过神,忙从相益彰怀里抽出来,不好意思地抿抿眼角,道“喜鹊,许久没见了啊。”
喜鹊抿嘴一笑,道“娘娘,小殿下醒了,非要来找您,这不,翡翠正带着小殿下在外面找您呢。”
听到这话,段新钰和相益彰眼睛都亮了,她一把站起身,再不顾和他腻歪,眼睛红红地就要往外走,“圆圆来了人呢瘦了吗近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正说着话,她已经快步走出了偏殿,一眼就见到了院子里迎风站着的圆圆,大抵天冷了,他还戴着个兜帽。
“圆圆”
圆圆转过身,看见段新钰,他整张脸都亮的好似光,眼里立即憋了泪泡,他一把冲过去,抱住她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
连母妃都不叫了,可见受了多大的委屈,心里有多害怕恐慌。
段新钰听的内心顿时酸软成了一滩水,她一会儿抱住他,一会儿控制不住扒拉开他,仔细打量他,泪珠不住滚落,哽咽道“瘦了,也长个了,还黑了,父王和母妃走后你是不是整日在外面贪玩,都把自己晒黑了。”
圆圆抽搭着嚎啕大哭,靠在段新钰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呦,咱们的小男子汉受什么委屈了”
圆圆探出脑袋,看到相益彰,他再次“哇”地哭出声,一把扑入他怀里,“父王。”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父王和母妃都回来了。”
转头看到段新钰也在哭,他无奈一笑,干脆手一搂,将她也揽到了怀里,一大一小,一妻一子,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亲人了。
他轻声哄道“不哭了,都乖啊。”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个人总算渐渐停止了哭泣,圆圆被相益彰抱在怀里,身子不自觉一抽一抽的,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抹了把眼角的泪珠,道“父王,皇爷爷病了,他躺在床上,圆圆怎么叫他他都不理圆圆。”
提到这个,相益彰心里一酸,他张张眼,将眼里的酸涩咽下去,许久,叹了口气,道“你皇爷爷只是病了,就像你以前生病一样,吃两天药就好了,等皇爷爷病好了,他就能继续陪你玩了。”
圆圆乖巧地点头,道“我知道,翡翠姐姐跟我说过,我这几日会乖乖的,不去烦皇爷爷和曾祖母。”
段新钰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乖孩子。”
没有让圆圆多待,三人简单聚了会,段新钰就让翡翠将他领回去了。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小背影,段新钰叹口气,觉得自己仿佛现在就开始想念孩子了。
她转过头,刚准备和相益彰一起进去,却见一个太监正端着碗粥在劝说留王,“殿下,您这好几日没正经吃喝了,晚上又不曾好好休息,这,这铁做的身子也吃不消啊,更何况您身子还一直不大好。”
他苦口婆心,“殿下,您就用点吧。”
“没胃口,端下去。”留王神情冰冷,脸色煞白,身子消瘦的好似一张纸,风一吹就吹走了。
段新钰担心,“留王这般不爱惜身子,别父皇病没好,他又病了。”
相益彰看过去一眼,蹙了蹙眉,少倾,他叫过来一个小太监,对他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小太监就利索地小碎步跑着离开了。
段新钰待要好奇询问,相益彰却已经拉着她的手,边往里头走边说“先进去,把这边的宫女太监整顿一下,你再去太后那里请个安,就回东宫吧,好好休息会。”
段新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