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病!
绝对有病!
还病的不轻!
走路还不让别人走快。
目送尖瘦男子离去,秦河急急蹿出房顶回了七号房,一把抓起水桶里的昏昏欲睡的大王八道:快醒醒,实战的机会来了。
尖瘦男子翻出焚尸所之后,本能的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理智告诉他别惹那个神经病,慢慢走,反正已经没危险了。
这种人往往不可理喻,走快了,他真有可能追过来一铲子拍死自己。
于是尖瘦男子刻意放缓了度,不紧不慢,向着南城的方向而去。
西、北两个焚尸所已经被他光顾过,东城有这个神经病,那就剩下南城焚尸所了。
一炷香左右,他走出去了二里左右,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心道那个人确实是放过自己了。
可就这时忽然什么东西咚的一声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力道很沉,感觉地表都跳了一下。
尖瘦男子惊疑不定,急忙躲在一边。
可久久也没听见进一步的动静,尖瘦男子迟疑片刻,朝那边走去。
结果来到那,一看便是四目相对。
那个神经病,手里提着那只大王八。
您怎么会在这?
尖瘦男子只觉后脊背掠过一阵凉意,惊疑问。
我~哈哈哈,就是出来那啥吹吹风呗,凉快凉快。秦河抓着脑袋笑的一脸憨厚。
您吹风还带甲鱼出来?尖瘦男子不敢相信。
我这甲鱼也爱吹风,所以就一起了。秦河笑道。
原来是这样,那您忙,我先走了。尖瘦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
秦河急忙挥手,可以可以,记得别走太快啊。
尖瘦男子大呼一口气,转身踩着小碎步离开。
秦河目送他远去,回头狠狠的瞪了手里大王八一眼:柱子,你他娘的打歪了!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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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