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李慕然痛恨起自己的剑术。
“然儿,无需言语,无需懊恼,振兴大荒。”老人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李慕然的手。
“是,爷爷。孙儿答应你。孙儿什么都答应你。”李慕然泪流满面,悲声痛哭。
“然儿,爷爷好久没听你背家规了。”老人微弱叫唤着。
“是,爷爷,孙儿马上背给你听。孙儿这就背给你听。”李慕然哭着回道。
蓦然,紧抓着李慕然的手突然松开了,然后落了下来。
李慕然双膝跪着后退一步,然后伏叩,哭着背诵起来:“身为圣剑山庄剑者,自当正衣冠,守律法,勤剑术,敬礼法,尊长者,不杀忠良,不违承诺,若遇义士,当以礼待之,若遇奸邪,当杀之。。。。”
一句简单之极的振兴大荒,包含了多少大荒之人的心愿,说出了多少大荒之人的期盼,那是几代大荒之人心中的梦想。
君不见,多少大荒将士战死边野,马革裹尸。君不见,多少大荒谋士呕心泣血,鞠躬尽瘁,白了头。
没人喜欢战争,也没人愿意战争。古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只因唯有战争,才能一扫笼罩在大荒上空三百年的阴霾;只因唯有战争,才能一洗先辈战败的耻辱;只因唯有战争,世界才会看见那场三百前生在东荒大的卑劣的战争。
从哪里跌倒,便要从哪里爬起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一年冬,雪花纷飞,梅花开满枝头。
那一年冬,太行山上的圣剑山庄留下了太多的悔恨。
冬去春来,桃花纷飞。
圣剑山庄,后山陵。
坟,旧梦,孤剑,独影。
“少爷!”林伯牵着骏马从远处缓缓走来。
“林伯,谢谢你!”李慕然从坟前站起身来,朝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少爷,你可别折煞老奴了,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林伯赶忙上前扶住李慕然。
李慕然深知眼前老人的性格,更何况他自从与爷爷一起长在大,李慕然心中早已将他当做亲人长辈,便也不再多言。只是一想到爷爷,李慕然不由怔怔看着面前的坟墓。
“少爷!”林伯欲言又止。
“林伯,你我之间胜似亲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李慕然回过神来。
林伯满脸担扰说道:“少爷,西北玉门关边塞素有绞肉场之称,是大荒边塞致死率最高的军营。老奴知道少爷一心振兴圣剑山庄的决心,但少爷选择去玉门关边塞参军,是否过于冒险?”
看着林伯满脸担忧的神情,李慕然却是神情轻松笑道:“林伯,玉门关位于瀚海西漠与林海北原之间,当初大荒设立玉门关边塞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定瀚海蛮人与北原鬼族。”
“镇守玉门关的军人时刻面临着瀚海蛮人的掠劫与北原鬼族的侵袭以及马匪的横行,致死率是大荒所有边疆中最高是正常无比的事。但咱们荒族也有这样一句古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玉门关边塞凶险无比,是危险,是险机,却也是军功,沉甸甸的军功。”
李慕然右手五指握拳,豪迈说道。
听到自家少爷如此自信,林伯神情也终于不再绷紧:“少爷是上高飞的雄鹰,老奴只是渺小的燕雀,老奴不懂少爷的志向。就让老奴为荒族未来的名将牵马至山脚下吧,祝少爷日后为荒族开疆拓土,铸不世军功。”
“哈哈!”李慕然难得脸红。
在太行山山脚下,李慕然跪在上,恭恭敬敬朝圣剑山庄的方向叩了三个响头后,在林伯不舍的送别目光中,一路向北飞奔而去,去探索属于他自己的未来。
而在此时,突然起风了,只是太行山初春的风依旧寒意逼人。
满腔热血向北去,我辈岂是平庸人!
也许很多年以后,他已建立不世军功,成为荒族的一代名将,到那时荣归故里,重振圣剑山庄。或也许他会战死他方,永远留在途中,成为所爱之人心中永远的遗憾。
因为在这个乱世,除非拥有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的力量。否则生死之事,在多数情况下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哪怕你有着高人一等的武力,远常人的智慧,和谨慎的行事风格。
而想要获得成功,特别那种耀眼无比的成功,更需要极大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