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坐在椅子上的人依旧满目的恼怒,抓着杯子的手十分用力的蜷曲着。
直到听见那声和他呼吸一样轻的掩门声,小药童才长长的吁了一口凉气,把心中的害怕吐了出来。
吐了吐舌头,小药童将弯曲的头直了直,本欲伸手捏捏伸伸累坏的腰身,才一抬头,登时就吓坏了。
一群的奴才,黑压压地布在了围廊上,像栅栏一样守着这里边的……羊。
这这,也太多人了吧?
小药童只管惊奇,却也没多问原因。
他心中自是明了的,摸着他受伤还未痊愈的屁股,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钱烂烂逃走那人没有谁可以幸免一顿板子。
就连,打板子的人也罹难……
收回了看向围廊的眼光,他板着手,像个大老爷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绕到那条拐角,路口有两只分岔,他逮住辫子的手一顿,站在两个路口来回地踱步。
一边是去药房的路,一边是去花园的路。
好不容易逮了空子,不溜出去玩玩岂不可惜,傻傻地按部就班给那老头当畜生虐,是不是傻?
能摸一会鱼就贪到便宜,赚了!
反正,那老头也不知道他何时从里边滚了出来。
这样利弊权衡之下,小药童毅然决然地朝着那条通往花园的路迈开了潇洒的步子。
那是一路繁花似锦,香气扑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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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花香里,扫去烦恼,脑子清醒,仿佛浑然没有经过毒药的浸泡,他心情愉悦。
这种愉悦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小药童的愁绪又上来了,他恼怒地踹了踹脚下的挡住绿草阳光的大石头。
完全是把对老宁儿的脾气撒在了那块无辜的石头上。
两手叉腰,小药童伸脚奋力地推了推那个大石头,奈何他人小力气也小,大石头仿佛从地上长出来的,纹丝不动。
废了半天劲,他终究还是放弃了,两手捏着腰,摇了摇,又扭了扭屁股,张开了手臂,松了送筋骨。
然后,跳上去,一屁股坐在上边,撑着腮,望着一块空地发呆。
那是一块头顶没有大树遮阴,旁边没有小草争夺阳光和水分的空地,只有磕脚的沙子铺白的。
望着一会儿,远眺改为俯视,小药童的视线就移到了屁股下的大石下的绿草,它们真是生长发育不良时。
缺少阳光,缺少天地。
跳下石头,小药童如狗钻洞一样钻到大石下,在杂草中翻寻。
瘦小黑乎乎的指条略过嫩草,他找着了一株瘦小的和他一样要嘎了的降珠子,刨了土,将它从阴湿的地底下连根拔起。
把它放在沙地上,徒手又从沙地正中央刨土,凿开一个小坑,捧起那株降珠子,小心将其稳当的安好身子。
又捧了一棒子土将根部牢牢地固定好,他才满意地站了起来,欣赏着自个儿手把手创造的杰作。
黑乎乎的脸上不自觉地扬了一个笑。
刺眼的阳光像利器一样穿进他的眼睛,他不自觉地伸手挡在了眉头上,朝那睥睨天下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随即,眼睛又冲着高高地围墙望去,天空看起来是有限的,外面没有边际的天空令他遐想。
而头顶的这片天空令他厌倦。
他是不是该离开这种暗不见天日的狗畜生活了?
在这儿呆了十年了,像一只不会振翅,不会鸣叫,只会蜷卷的笨鸟。
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命丧于此,视线中,脸上的器官,唯有鼻子的一点他是可见的。
看起来很黑。
戳戳手指,小药童沿着原路返回……
或许,和钱烂烂一起跑出去,做一个亡命之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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