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河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同时满含期待地望着贺老。
贺老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问我这个话的意思,我明白。
你不相信年轻的沈安安,可是我告诉你,现在连我也没有办法。
来的路上,我自己也在反思,我就敢这么大胆随便把病人交给沈安安,我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儿这么信任?
我对她甚至还不了解,居然只是跟我谈过这个,我就能把所有的赌注压在她的身上。
扪心自问,这也是一场豪赌。”
刘清河眼神暗淡下来,他自然知道贺老在说什么。
“可是,可是我不同意。小沈太年轻。而且这个手术国内根本没有听说过,国外也没有任何成功的案例。”
“那你有任何更好的办法吗?”
贺老望着眼前的刘清河,眼神充满了犀利。
“可是,可是贺珍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眼睁睁地拿她当小白鼠。”
“贺珍,你是我的女儿。我也是她的父亲,难道我会眼睁睁地看着她送命?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愿意拿自己的亲人去当小白鼠?”
整个会议室里安静无比,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每一个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他们刚才争论的无非就是这个手术的风险,可是现在他们也知道贺珍熬不住了。
这也是贺老如此冒险的原因。
“真的就要这样吗?”
贺老痛苦地点点头,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凡有任何办法,我都不会这么冒险去做。
我昨天尝试性地跟她谈消融仪手术的时候,是贺珍亲口跟我说她愿意见见这个年轻的医生。
愿意让这个年轻的医生拿自己做尝试。
任何手术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如果咱们不迈出第一步,国内的医术如何进步?”
“可是贺珍还这么年轻……”
刘清河知道自己说的这个话不符合一个医生说出的话。
“清河,贺珍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你也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下一次病可能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是那么高尚,想要为医学事业做任何贡献。
我只是一个老父亲。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也希望给我的女儿争取,我想让她活下去。”
沈安安在病房里见到了病人。
一个3o多岁的妇人,戴着眼镜儿,烫着卷,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见到他们出现的时候,神情非常平静,并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给人的感觉是气质温婉。
声音柔和,而且非常缓慢,看得出来是一个性子绵软又文雅的女人。
“你就是我父亲说的那个沈安安?”
“你好,我姓沈,叫沈安安,我想简单地给你做一下检查,并且询问一下病情。可以吗?”
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