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劲便示意楚楚放开了她,那猫妖便念动咒语,前方芦苇便往两边一分,露出一条路来。
玄玉心想果然这些妖怪们都是依着地气而生,能操控此处。
猫妖便在前引路,说道:“前面便是那黑卷河,那玉夫人近日甚是为她那一对子女烦恼,牛爷如要过河,还是先与她好好说叨说叨,且莫要先动手!”
牛劲便边走边问她道:“我听闻这玉夫人平日里看着脾气甚好,”
那猫妖便笑道:“她都是对外人脾气甚好,对她那一对子女打骂抱怨甚多,
“前几个月,她儿子便离家出走不回来,她便十分暴躁,我们这些小妖都避着她,怕万一她一腔怒火,泄到我们身上来了。”
玄玉一边走一边在后面听,心想这些妖魔果然都是依着自己的性子妄为。
正想着又听到那猫妖道:“马上到河边了!”
牛劲却见前面还有几米芦苇未开,知道她惧怕那玉夫人,便说道:“行了,你就送我们到这里吧!”
那猫妖也躬身行礼道:“恭送三爷!”
牛劲便带着几人拨开那最后几米芦苇走了出来。
玄玉回身看时,那猫妖早不见踪影了。
再往前看是,只见芦苇过来便是宽阔的河滩,滩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种黑白卵石铺着,一直延展到河里。
再看那河,河边生着稀疏墨绿色的水草,河面极为宽广,一眼看过去,竟然看不到对面,全是黑水。
那水却不像平常的河水流动,而是从河水底往水面滚动,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往上涌顶。
水面之上的雾气也是淡淡的绿黑色,从河面吹来的风阴森削脸,还带着一股腥臭之味。
玄玉快近了这水,更是觉得腥臭难闻,便拿手捂住了嘴鼻。
木槿见他如此,便问他是不舒服了么?
不等玄玉回答,牛劲哈哈笑道:“你和楚楚是吃了那修魄散便觉得这魔家气味平常,慕名小弟怕是觉得腥臭难忍吧?”
玄玉见他如此说,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掏出那颗药来,吃进嘴里,顿时觉得一身轻松,这风吹来的味道也不臭了。
玄玉便指着这河说道:“那玉夫人便是住在这河里的河马精了?”
牛劲点头道:“是的。我哥哥先前来收服她,花了好大一番力气,这玉夫人仗着这地气和天险,甚为霸道。”
玄玉便又问道:“牛三哥,这河你可知怎么过去啊?我们仙家的腾云之处倒是在此处无效了,这魔地之气确实与平常地不一样。”
牛劲便笑道:“我先前也喜欢各处去泛舟,有一叶小舟带在身边,咱们先别管这里的妖怪,倘若他们就这样让我们过去了,那也就罢了,倘若不能,再打不迟。”
木槿奇怪道:“牛三哥,你哥哥乃是牛魔君,你还号令不动这领地里面的妖怪不成?”
牛劲便笑道:“这便是我们魔家与你们仙家的不同了,
“我们魔族这些妖怪们好武好斗,这些妖精平日里不作妖便罢了,作妖的便要武力收拾了,他们平日里也是在自己地盘过活,
“倘若有个什么事情吩咐他们,他们要是服气,知道厉害的,便就从了我们这些魔君,但是也有心比天高的,不从的,便揍到他们从命,大体就是这样。
“他们之间也是你争我夺的。并不像各路神仙们大小事务都是依着规矩行事。”
“你们不知道,这玉夫人本事甚为了得,可谓魔力精深,力大无穷,虽然身形庞大,但是行动又迅敏,
“家兄当日跟她大战了快上百回合才胜了她,我不及家兄,至少得一百几十回合才能胜得了她。”
柳楚楚笑道:“不要紧,我家弟弟本事比你高!定能胜的了她!”
木槿听闻便瞪了她一眼。
玄玉却说道:“所谓天时不如地利,昨日我在西海便是以地利胜了三哥罢了。这个妖怪在此修行了多年,又与此处地气相接,如是正面相拼,即使取胜,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若能用巧力,自然是先使巧力,如若不能再做其他打算。”
牛劲便赞玄玉道:“小老弟,你小小年纪倒是性子蛮沉稳的,若有那爱显摆本事的,巴不得冲上去揍服对方呢!”
玄玉笑道:“我家——呃,表舅西海龙王常常说,以智服人,以理服人,方能长久!”
木槿想他定是将原本师尊的教诲,按在自己父亲身上来说叨,不由得浅浅一笑。
牛劲又说道:“所以家兄也常说还是神仙们讲规矩好,比不得我们这地盘上的大小妖怪,时不时都要作妖,我这老腰,就是几个月前去收拾一个造反的犀牛精,被他顶的,如今才好!”
玄玉听闻,心想:“难怪这魔地还得这些魔君来统领,不然这么多大小妖怪,我们这些神仙哪里忙得过来。”
木槿看了玄玉一眼,点了点头,玄玉便知她与自己想到一处了。
几个人说着便到了水边,牛劲便变出一叶小舟来,放在那河里,自己先跨上那船,再扶了楚楚上船。
玄玉也跳上去,扶了木槿上船。
牛劲坐在船头,才要用法术,让这小舟在水中行起来。
突见水面水流涌动,随着那水波,水下一样东西非常迅的冲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