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说,“大约模吧,江那边,有雪在半空中也化了,变成了雨。”
艾由说,“别介了,这一年到头,看不到雪,哪行?我不行,我得年年看到雪,不看到雪,心里慌的很。”
阎柔说,“那行,咱们不过江,只过河(黄河),在江、河两夹褃儿找个地方住下,生他十个八个孩子,过小日子。”
艾由转过脸来,撇撇嘴,笑了一下,说,“你还能过小日子?”
阎柔说,“你不知道我,大日子、小日子我都能过,小日子过得更舒坦,早上半斤酒,迷迷糊糊的,到了过晌,清醒了,读几页书,打打孩子……”
“孩子生下来是给你打着玩儿的?!”艾由笑着伸过手来打阎柔。
阎柔躲开身子,他的眼睛瞄着艾由的右袖口。
艾由说,“你向往小日子,但,丞相能让你过小日子啊?”
阎柔阴鸷地说,“我不怕丞相,我就怕你不让我过小日子。”
“我?”
阎柔突然问,“你到底是谁?”
艾由在马上悠悠荡荡地说,“要我是你,就不问。关键时候能解救你一大家子人就行了呗?”
阎柔还是忍不住问,“你是轲比能的什么人?”
艾由凌厉地看了阎柔一眼,说,“我怕说出来吓着了你。”
停了很长一会儿,阎柔又问,“你的袖子里是什么?是绣匕吗?”
艾由把袖口对准阎柔,说,“你往里边看看。”
阎柔慌忙躲开,“得,要像弓弩一样,有一支箭射出来,那可毁了。”
艾由把袖口收回来,自己往里边看看,说,“你说的那个办法真行,一抬手,‘啪啪啪’射出几支绣箭,对方一下子就倒下了。”
艾由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阎柔说,“到了幽州,你跟我回家吧?”
“回家?”艾由说,“你怎么安排我?”
阎柔说,“当然是……”
“我不。”艾由断然拒绝,她说,“我还当你的府衙侍婢,三个,我是头儿,有道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啊,当然了,”阎柔说,“回家,对你也要有个说法。”
“怎么说法?说出来我听听。”
“给你个职称,”阎柔说。
“什么职称?”艾由说,“说出来,我听听。”
阎柔这时有点儿穿越,他说,“叫你个‘席妾侍’,如何?”
“‘席妾侍’?”艾由叨念着,说,“我上边是不还有人哪?”
“那就是我的妻子了。”
艾由说,“那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