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老一少和三个使鞭子的高大男人。那老人看了看她鬓边独一无二的白花,和善道“这位姑娘,你好像卷入了人命案子,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你们是”盛无崖一边想着来得真慢啊,一边慢悠悠地问。
“老朽是刑部的任劳,这位小哥是刑部的任怨。”老人笑了笑,又指了指身后的高大男人“这三位是大开神鞭司徒残、大合金鞭司马废,以及开合神君司空残废。”
“我卷入了什么案子”盛无崖睁大了眼睛。
年轻的任怨看了一眼她鬓边的白花,羞涩道“姑娘从哪里得的这花”
“捡的。”
“怎么可能”司徒残甩出鞭子,在空中抽出了一声爆响。
“你”十六岁的少女似乎被吓到了,眼中一下子就覆上了水光,泫然欲泣“真的是我捡来的,就在鬼市子是一个黑衣人丢下不要的”
“那黑衣人长什么样子”任劳又问。
比他年轻了整整四十岁的任怨看了看逐渐变大的雨势,建议道“去刑部再说如何”说着,他还瞥了盛无崖一眼,脸色微红地侧过脸,安慰道“姑娘别怕,我们录个口供就好了。”
“好吧。”盛无崖点点头。三个残废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围在了中心,堵住了对方所有的退路,一道向刑部大牢走去。
刑部大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一个大多数人进来了就出不去的地方。
盛无崖跟着一老一少走进了那个不见天日的所在,牢中的浊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熏得人几欲作呕。连司马残废等人都有些受不住牢里的味道,站在门口对任劳任怨道“人已押到,剩下的我们兄弟就不掺和了。”
“是,是。”任劳讨好地笑了起来“哪能让三位神君进这种腌臜地呢。”
盛无崖被任劳任怨引向更深处。路上,她在不同的牢房里看到了不同的人,有的甚至已经称不上人了,因为没有人形任劳将一副铁索扣在盛无崖的手上,又点了她的穴道,得意地给她介绍起了自己的作品,然后话锋一转,笑眯眯道“姑娘,你没有说实话呀。”
他取下女子间的芍药,珍而重之将它放到了一个盒子里,摇了摇头“没有人会丢下这样的芍药,这不是能捡来的东西。”
“为什么”
“因为这是能活死人的灵药。”任怨依旧面色绯红,像个闺阁女子一般羞怯“刀口上讨生活的,都视之为珍宝。”
“是么”盛无崖耸了耸肩“那人可能不知道吧。”
“能三两招取走燕赵二人性命的高手,会不认得白玺玉芍”任劳依旧温和地笑着,但手上已经在取自己的工具了。那里面有剥皮的小刀,有拆骨的利刃,有解筋的巧件,还有穿颅的银针。
盛无崖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好吧,其实我是故意来刑部大牢找人的。”
“找谁”任劳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给事中李郎中的公子。”盛无崖答道“他进了刑部大牢很久了,李郎中托我来看看。”
“李郎中哈哈哈”任劳笑了起来“他现在可不是什么给事中喽至于他家的公子,你来的很巧,我们可以让你见见。”说着,他拍了拍手,几个狱卒立马进入房中待命。任劳跟他们耳语了几句,狱卒领命而去,不久后便搬来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年轻的任怨指着那个失去了皮肤的男子,脸色更红了。不过这次脸红的原因,却是因为骄傲“他就是李公子啦,被我们割了三千刀呢。”
“你看,他还活得好好的,只要我们不让他死,再割三千刀他也不会死。”注2
“姑娘,你见了我们哥俩的本事,当知无不言。”任劳依旧是和善的,只是手上已经开始磨刀了“姑娘长得好,皮子想必也是好的,我们不忍拿去做鼓。”
盛无崖听着那令人牙酸的磨刀声,摇了摇头“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背上的皮子早就少了一块,做不得好鼓了。”
说着,她腕间的铁链乍然崩断,朝任劳任怨急袭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