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下头疼,恼道,“好了!都别吵!朕的头都快炸了!”
皇后和王贵妃才都噤声。
皇帝冲苻承泽道,“你起来,怪不到你头上,谁知道林子里有人鬼叫,那白毛大虫受了惊发狂谁能制得住。”
苻承泽才起身退到一旁。
皇帝又命随后的上将军道,“你带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扰乱朕的围猎!”
上将军便带了一队金吾卫入林搜找。
皇帝气的不轻,头又开始作疼,中官忙将他扶进行宫,医师们都背着药箱赶去。
多数人都跟进了行宫里。
崔姣还有点愣,皇帝说有人在林子里叫,不会是崔大郎吧,那这回崔大郎就算有命活着,被找出来也会被皇帝治罪。
崔姣不便跟去皇帝住的宫殿,她还得请人打理她的狍子,打理好了,还得分肉,
()皇后和大公主是大头,苻琰肯定看不上她那点肉,还得给陆如意分点,她想要不要给裴缨寿送点,立即否决,裴缨寿自己能打猎,估计也看不上她的肉,况且裴缨寿也不屑与她为伍,还是她自己留下来一点,听说狍子肉很好吃,正好天冷,做个古董羹来吃多香。
这边苻琰和陆如意从皇帝宫里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他走的很快,至宫门前和她道,“孤还有事,就不与六娘同行了。”
陆如意道好,回了自己屋。
关上门,婢女才道,“六娘,您有没有发觉太子殿下嘴唇上沾了点什么东西,有点红啊。”
她不说陆如意还没觉得,她一说,陆如意就也奇怪道,“好像真是,也许是太子殿下唇色如此。”
婢女道,“奴婢看是吃了哪个小娘子嘴上的口脂。”
陆如意怔了怔,“这话不要乱说,被太子殿下听到会不喜。”
婢女只得不说了。
陆如意便回想着自己今天去给皇后请安,皇后宫里还坐着好几个年轻俏丽的女郎,她见过好几回皇后,皇后向来端庄稳持,这回她过去时,皇后和这些女郎说说笑笑,还给她介绍了这些女郎,其中不乏是大族出身。
皇后还要她们往后好好相处,虽没明说,但意思她也清楚,这些女郎大抵也会进东宫,将来她们都是太子的女人,皇后当然希望她们好好相处。
太子心性阴冷乖戾,她也不敢肖想这么个人能转了性,自是能避则避,谨防被他发作,可这些女郎与她同在东宫,终归会有来往,如果她们之中有坏心,便像她阿耶的后宅那样,每日鸡飞狗跳。
谁受得了。
更不用说,她和太子还同处新居,皇后就把这些女郎叫来相见,可想而知,皇后对她这个太子妃也不是有多看重。
此时此刻,陆如意觉得自己如同浸在冷水里,浑身发冷,却无计可施。
——
下午时狍子肉才终于打理干净送来,崔姣分了四份,亲自送去给皇后、大公主和陆如意。
送到皇后宫里时,便免不得见见皇后。
皇后已经和她有快两个月没见面了,再看到她时,竟觉得她好像又变得艳丽妩媚了许多,身段也比从前还玲珑出挑。
这年轻的小娘子,一天一个样,崔姣才十六岁,被太子养的好,长的也越发好,那脸那腰越看越能勾魂。
皇后暗暗叹息,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漂亮乖巧又会做人,换作她是男人,也会想要宠一宠。
皇后朝她招招手,待她走到跟前,皇后又执起她的手来看看,手如柔荑,在太子身边,没做过重活,手指上都不见老茧,过的日子比大族女郎还好。
皇后道,“那回是慧奴想留你下来小住,并非我要做什么,十四娘一根筋,还偷偷把你送回新居去了,你可别怪我。”
崔姣柔柔笑道,“妾怎会怪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先前待妾那般好,妾都记挂在心,大公主也同妾说了小住,但听大公主说,十四娘子现下不
喜欢东宫人,十四娘子没准是不想看到妾,才把妾送回去的。”
皇后唉了唉声,“她就是心太直了,要像你这样……”
要像崔姣这般温柔体贴,哪还有陆如意、崔姣什么事,他们表兄妹早成婚了,说不定孩子都生了几个。
不过皇后也不是要跟她说这些,话入正题道,“六娘要你去新居陪伴,倒是我没想到的,你们要好我也就很放心了,你好好的服侍他们夫妻,待六娘与三郎婚事成了,东宫各主位都定下人来,自不会亏待你。”
崔姣便屈膝道,“妾感念皇后殿下的恩德,没齿难忘。”
皇后拉她起来,问道,“你与三郎相处日子久,他都喜欢你什么?跟我说说?”
崔姣红了脸,羞涩不已,片刻道,“殿下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妾都听殿下的……”
皇后哦了声,心下有些失望和了然,果然三郎和他阿耶一样,都喜欢顺从他的女子,这男人的秉性都如此,尤其是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最是享受别人听从他们,依他们而行事。
恐怕床笫间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