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淡定许多的胡惟庸恼怒,当是刚来的下人笨手笨脚地撞了门,厉声叱责:“能干什么点什么?”
“管家!”
“管家!”
“快把他打了!”
没曾想,胡惟庸没把管家叫来,把另外两人叫进来了!
屏风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
前边那人着黄衫,畏畏缩缩,双肩耸动,眼里噙着泪。
后边那人穿绿色衣衫,一脚踹在前边那人屁股上。
“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
“就这本事,还敢跟老子吹牛下山干买卖?”
“快点儿!”
“磨磨蹭蹭的!”
不错!
刚才猛踹胡惟庸书房门的正是朱椿!
走在前边的是胡天禄!
胡惟庸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亲儿子!
见此,胡惟庸呆住了!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
瞬间老泪纵横!
太好了!
胡家的根儿保住了!
自己暂时也不用铤而走险了!
他张了张口:“天……”
“禄”字还未出口,胡惟庸现了不对劲儿。
怎么一回事?
天禄后边跟着的那人,为何对自己儿子非打即骂,呼来喝去?
难不成……
胡惟庸不是吃素的,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心里一急,刚要吆喝管家,忽又看到朱椿手里那柄长刀在摇曳的烛火中出的寒光,令他不寒而栗。
胡惟庸虽位居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毕竟是一介文人,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每每朝堂之上,与武将有争执,那些仗着杀过几个北元人就获无上殊荣的莽夫,一个个的对着自己摩拳擦掌威胁时,胡惟庸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和屈辱。
这也是他为何非要逼着唯一的儿子习武的原因之一。
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紧抱李善长大腿,不断往上钻营的动力。
可即使现在居高位、做丞相,手里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力,他还是对会武艺的人有种本能的惧怕。
尤其是此刻自己的儿子还在贼人手上,生死攸关,他更加不敢妄动。
可胡惟庸毕竟是胡惟庸!
他名字里带个庸,不是说他是个庸才!
很快,他调整了情绪,看清了胡天禄背后。
还好,只一人。
他心里盘算,先稳住来人,搞清楚他劫持儿子回来的目的再说。
老狐狸胡惟庸躲在灯影下,先快扫了一眼胡天禄,现他脸上青紫,看样子是受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