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比,倒也很快想通了。
江洛瑤,是江家嫡女,岳昌候封官加爵至滿時,個出生的子弟,那麼大一個侯府,必然是費盡心思地去寵著才是,沒什麼好奇怪的。
攝政王盛玦一邊找著藉口和說法,儘可能地去說服自己,一邊還是壓不下心頭的好奇。
「你家姑娘,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他這樣說著,然後親自去送了嬤嬤,「所有人都願意去疼惜她,也是一件奇事,對於本王來說,初次見你家姑娘,竟也沒有生出什麼反感。」
瞧著不討厭——對於恣睢薄倖的攝政王來說,就是最大的讚美了。
但嬤嬤不知道啊,她是個性情人,在她眼裡,誇讚是誇讚,厭棄卻不僅僅只是厭棄。
任何不太明顯的中性詞,約摸都是礙於情面,把厭棄給掩藏了罷。
嬤嬤當下就怔愣住了,她不信她家姑娘那般好,居然會討了攝政王的嫌?
她家姑娘做什麼了?
沒什麼吧?
攝政王為什麼會討厭姑娘呢?
姑娘進王府也沒多久,期間至多見了王爺兩面,怎麼會這樣呢?
看著嬤嬤不解的神色,許笠覺得對方八成誤會了什麼,於是連忙解釋了幾句:「我家王爺不近女色,瞧著尋常女子就覺得心煩意亂,不厭惡就已經是很大的接納了。」
嬤嬤尋思片刻,恍然大悟。
哦,對了,她倒是聽侯府的人說過一次,攝政王這個人啊,一身寡獨氣,命格也硬得很,據說好些貴女試圖去和王爺結緣,下場都落得不怎麼樣。
說好聽一些,便是凶煞、寡獨、命硬……
其實通俗了講,便是克妻。
嬤嬤記得她家姑娘準備前往攝政王府的那時候,有人也擔憂地去問了侯爺和夫人,侯爺好像是提了一嘴什麼算命道士的話,才解了那人的擔憂。
不過算命的雖然道法高深,侯爺也沒有全信。
侯爺特意叮囑了她們這些下人。
她們家姑娘啊——要待在攝政王府,但是不能離王爺太近了,免得哪裡沒做好,被王爺罰了,或是沾到了王爺太多煞氣,再病了去。
嬤嬤理解了,並用一種慈悲又憐惜的目光看向了攝政王。
盛玦:???
他有些納罕,這是種什麼神色?
怎麼跟可憐自己一樣?
自己需要被人可憐和同情嗎?
暴戾如他,這種被同情目光注視的情況,還真是少見呢。
「倒也有段日子沒見你們家姑娘了。」盛玦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便隨口說了一句,「若是本王處理完積壓的事兒,得空便去瞧瞧江洛瑤。」
嬤嬤還沉浸在「攝政王克妻」這個聯想中,一下子沒回過神,心裡的情緒沒收好,一下子不小心外露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攝政王知曉,只那一個眼神,就令對方沉了臉。
盛玦莫名其妙——怎麼感覺這嬤嬤不是很願意讓自己去見江洛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