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解釋道:「每年到放風箏的季節,總會有幾個宮女太監的運氣好能被主子娘娘們看中他們做的風箏,主子們高興了,難免會把人給叫到身邊伺候,對這些不入流的小宮女小太監而言,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哪怕是位份最低的常在,也有的是小宮女小太監們想去伺候,畢竟伺候主子,總比被那些有關係有地位有人脈的各路宮女太監欺負壓榨要強。
「去年貴妃就收了一個做出蝴蝶形狀風箏的小太監,娘娘別覺得不厲害,要知道那個風箏可大了,足足有兩個人高。」
沈綿綿眼睛亮閃閃:「流春,我也想要一個大風箏!」那麼大,放起來肯定會很爽!想要!
流春費了好大勁把已經跑到嘴邊的「好」吞回腹中,勸道:「娘娘,還是做正常尺寸的風箏吧。」她放低聲音,「風箏大了,不好放。貴妃娘娘那次得了那個大風箏後,她就想著把它給放上天,結果折騰了半天功夫,它也沒有飛上天,倒是那些拿著小風箏的娘娘們成功把風箏放上天去了。」
有佟貴妃這個前車之鑑在,沈綿綿只能神情怏怏的放棄要大風箏:「行吧,小風箏就小風箏。對了,我要的是錦鯉形狀的風箏,別弄錯了。」
流春點頭:「好,奴婢記著的,不會弄錯。」
沈綿綿等了一個時辰就等來了她要的風箏,她興致勃勃的拿在手上揮了揮,感嘆道:「好輕!」隨即帶著流春等人去了御花園,找了一個空地悠哉的放風箏。
直到玩累了沈綿綿才回咸福宮,回來不久,御前來人了。沈綿綿一看,是個熟人,叫魏珠,他來咸福宮送了好幾次賞賜。
沈綿綿看著魏珠頭上的汗水,忙問道:「魏公公,你這麼著急,是出了什麼事嗎?」直接問是不是康熙出事了太過直白,於是她換了一個含蓄的問法。
魏珠意識到沈綿綿誤會了,笑著解釋說:「沒有出事,奴才過來的時候,皇上正在見太子。」
「那你是來?」沈綿綿問。
「奴才是給娘娘送賞賜來了,皇上那兒還等著奴才回去回話。之前見娘娘不在,奴才一時著急腦門就出汗了,真是污了娘娘的眼睛,看到奴才現在這幅不雅的模樣。」魏珠笑容不變,恭敬不諂媚,親近而又不油膩。
沈綿綿一笑:「公公這樣說,倒是跟我生疏了。」魏珠的話聽聽就行了,真要是對他露出一副嫌棄厭惡的表情,等著吧,回頭只要有機會了,他肯定得在康熙那給她上眼藥。
要不怎麼凡是在御前伺候的宮女太監們,上到皇后下到常在,見到他們都會客客氣氣,高看他們一眼。
魏珠揮手,讓外面候著的太監將一扇屏風抬進來,屏風正面繡著荷葉荷花,反面繡著兩隻鴛鴦,兩面除了畫,還有應景兒的詩句,整體清雅素淨。
遠遠看去,不管是荷花還是鴛鴦看著都像是活的。
沈綿綿不禁走過去抬手摸了摸:「繡得真好。」她扭頭問,「公公知道它是由宮裡哪個繡娘繡的嗎?」
魏珠:「回娘娘,它是蘇州繡娘進貢的,用的是雙面繡的繡法。皇上一共得了四扇繡著不同圖樣的屏風,一扇送給了太后,一扇送給太子,還有一扇給了貴妃,最後一扇就是娘娘面前的這扇。娘娘和它極配,將它擺放在娘娘的咸福宮裡一點都不突兀,依奴才的拙見,皇上送給娘娘的這扇屏風,是皇上特意用心挑選過的。」
沈綿綿做嬌羞狀,下一刻,她側身遙遙看向乾清宮,用魏珠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皇上對臣妾的情誼,真是讓臣妾感激涕零無以為報。」
感嘆完了,她收回目光,看向魏珠:「勞煩公公走這一趟,還請你見了皇上,告訴皇上,我很喜歡這扇屏風。」
魏珠應道:「是,娘娘,奴才一定會將娘娘的話帶給皇上。」
打賞過魏珠,沈綿綿叫流春將他送出去,她則湊近趴在屏風上,用手指在上面到處摳了摳,沒有找到線頭,嘖嘖兩聲:「不愧是能送到宮裡來的貢品,完全找不到一點瑕疵。」
流春進來見到這一幕噎住了:「。。。。。。」
娘娘,你都在幹什麼啊!住手啊,你忘了你還戴著指甲套嗎,要是傷到手了怎麼辦!什麼,不會傷到手,那。。。。。。那就算傷不到手,把屏風弄壞了也不行,這是康熙賞的,是御賜之物,弄壞了會被治罪的!
流春氣勢洶洶的拉開沈綿綿,給她遞了一杯水,讓沈綿綿兩手捧著杯子坐在榻上乖乖喝水,她則叫了幾個宮女進來將屏風小心地搬到書房。
沈綿綿安靜如雞,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流春好兇,她還是乖一點吧。
把屏風安置妥當,流春鬆了一口氣,出去說道:「娘娘,不是奴婢要小題大做,而是情勢所迫,奴婢不得不小心。魏公公不是說了嗎,皇上得的幾扇屏風除了給太后和太子送之外,就是給你和貴妃娘娘送了。雖說有貴妃娘娘在前面頂著,我們不算最打眼的,但落在別的娘娘眼中,我們這次得了賞還是很打眼。她們恨不得娘娘你出錯,然後再向皇上告狀,這樣下次皇上要是再有好東西想賞人,就不會賞給娘娘了。」
沈綿綿仰頭,衝著流春笑得甜滋滋:「就算把屏風弄壞了我也不怕,我可是很相信流春的。有你管著咸福宮,我相信不該被人知道的消息,你絕不會讓它傳出去被人知道。」
流春的臉哄的一下紅了:「奴婢、奴婢聽到流夏在外面叫奴婢,奴婢先出去了。」她同手同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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