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父看到网上别人分享的土拨鼠四脚朝天照,还给杜晚歌看:“小歌你看,真可爱。”
杜晚歌看着手机屏幕上,两颊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失去平衡摔得四脚朝天的土拨鼠,也忍不住笑了。
乌父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特别圆,和她一模一样的浅瞳,温暖又和蔼,像一只瘦瘦但乐于助人的小金丝熊:“爸爸今天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土拨鼠,带一只和小歌一样可爱的回来。”
“好。”她笑着轻声应道,“谢谢爸。”
来到不同的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起码她拥有了曾经没有的亲情,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却是触手可及。
她真的有爸爸了。
吃过饭,她回房间看书。
把高中必背篇目都翻出来,一个字一个字核对,找出和记忆里有偏差的地方。
因为版本不同而丢分有些可惜。
她不想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正认真核对,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发现是黎司期给她发消息。
“姐姐在干嘛呢?”
杜晚歌迅速回复,不想浪费时间:“背古诗词。”
黎司期收到信息,微微压下剑眉,有点意外:“姐姐需要背古诗词?”
杜晚歌无语透了,给他回了一句:“我是文盲。”
忽然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杜晚歌看着屏幕上黎司期的备注,犹豫了一秒,还是接通。
黎司期面对着窗外的阳光,轮廓清英,眉眼慵懒:“姐姐,我也会背,我背给你听。”
“……”杜晚歌无语地沉默一会儿,想看看他要放什么屁,“你背。”
他懒洋洋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单恋姐姐这一支。”
杜晚歌扶额,她该知道的。
他漫不经心,清润悦耳的男声从那头传来:“应是天仙狂醉,漂亮姐姐万岁。”
杜晚歌早该猜到的,他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而她一抬头,就见他唇角眉梢带着浅笑,撑着侧脸看她。
她淡声:“你到底打电话来干嘛?”
“不干嘛。”他的眸子深深浅浅是一片化不开的墨色,有树梢荫落的静谧,没有太多笑意,有片刻琢磨不透的疏离,“想看看你。”
『咦~』
『原著里都没见反派这么温柔过,好奇怪,他对女配姐真的好温柔。』
杜晚歌敷衍:“看过了吧,我要睡午觉,挂了。”
“等等。”他随口。
杜晚歌扬眉:“怎么,你还有什么花样?”
他长眸如星,又不正经起来:“春眠不觉晓,没我睡不好。”
杜晚歌这会儿是真笑了,无语地抵着额头:“怎么个没你睡不好?”
“我可以给姐姐讲睡前故事啊。”
他的眼睛又静又野,有一种流水百转,磐石不见音的旷世感。
她本来也因为数学焦虑得有点睡不着,看了他一会儿,一反常态道:“你说。”
他慵懒的声线如海浪轻拍栈桥:“有个小姑娘爱丽丝追赶一只揣着怀表、会说话的白兔,掉进了一个兔子洞。”
杜晚歌顿了顿:“你是不是要说,然后她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地下世界,和一群奇怪的动物发生一系列故事,最后却发现是一场梦?”
“是啊,姐姐怎么知道的。”黎司期看着她的眼睛。
怎么知道的。
一九一四年,某个人飘洋过海托人带一个鲁班锁给她,她也让人回寄了一本当时最火的西方童话故事书。
他们的往来其实很少,因为对方门第太高,若非那位独独指中要和杜家联姻,是万万轮不到她一介寒门庶女的。
她带着紧张与期待,在书的空白页上手写了中文翻译。
她至今仍然记得,那本书叫《爱丽丝梦游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