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已经被恐惧占满,但她理智尚在,她控制不好自己的手劲,这一下要是真的将人捅死了,就算谢砚辞想要护着她,恐怕她也难逃一死。
谢浩奇是王爷,她是毫无背景的宫女,两人对比,高下立现。
不,准确来说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即便错在谢浩奇,她也要付出代价,谁让他是一朝王爷,身份尊贵。
江兮弯腰,想要从他手臂下方钻出去。
可谢浩奇似乎早有预料般,一把拽住她的头,将她拽进他的怀里。
谢浩齐大掌死死掐着江兮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掰着江兮的脸蛋往自己脸上碰,恶声恶语道:“本王都说了不会亏待你,收了本王的玉佩还在这装什么贞洁烈妇呢,既然你敬酒不吃就不要怪罪本王来硬的了。”
害怕蔓延至四肢百骸,江兮失了理智般攥着手中的镯子直接朝谢浩齐肚子狠狠捅去。
“啊——”谢浩齐痛呼一声,下意识摸向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双手举到眼前,看清手上的血迹,谢浩奇一巴掌重重落在江兮脸上,“贱人,本王不给你些颜色看看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好惹的?”
破口怒斥的间隙,脸上的肥肉上下颤抖着。
江兮直接被扇在地上,耳边一阵轰鸣,肚子传来的痛比脸上的痛还要疼上三分,钻心噬骨。
她紧紧捂住自己肚子,泛红的眼角眼泪不停地往外溢。
这个孩子终究是她护不住了。
她这辈子注定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玉镯粗壮,江兮当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只是在谢好奇肚子上留下一道洞,眼下血已经止住了。
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谢浩齐,江兮握着带血的碎裂镯子抵住自己的脖子,“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敢死在这里,你别忘了这是阳瑞宫。”
她要是和谢浩齐生了什么,她和谢砚辞之间的关系也就终止了。
眼下她才刚和寿康宫脱离关系,得罪了宋太后,之后的日子没了谢砚辞庇护根本走不了多久,深宫之下的枯骨不少她这一具尸体。
谢浩齐一步步靠近,“本王当然知道这里是阳瑞宫,尸体前几个时辰还是热的,本王不介意,到时候本王就说是你勾引的本王,本王不信皇兄真的会因为你一个贱婢真的责罚我这个王爷。”
江兮看着到她脚边的谢浩齐,手腕滑落,掌心的玉镯掉落,她很爱惜自己这条贱命,即便是刀山火海,万一最后她爬出去了呢!
杏眼眼一闭。
耳边传来一声碰撞声,江兮鼻息间传入熟悉的冷香。
她睁开眼,顶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倒在谢砚辞怀里,手还呈现保护肚子的姿势。
声音有气无力,好像下一瞬就会断掉,“皇上。。。奴婢肚子疼。”
“不怕,朕来了。”
江兮紧绷的情绪刚放松脑袋一歪晕倒在谢砚辞怀里。
他一惊,胳膊从她膝下穿过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才走几步突然停下步伐,转身看向后面被他一脚踹飞的谢浩齐。
“苏乐山将人捆好了,没有朕的准许不许将人放回去。”
听着谢砚辞嗓音中隐忍的怒火,以及脸上大厦将倾的阴郁,他知道这次皇上是真的怒了。
“是。”
“迎春你去请太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