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今天把人嚇著了,畢竟最開始安連奚是看到了的,而且剛才又哭了一陣,心情大起大落之下,薛時野怕他生病。
沒辦法,對方身子實在太弱,薛時野時時刻刻都需要注意。
但安連奚現在的全服心神都放在薛時野的傷上,根本無暇回憶剛才看到的,只記得不能壓到薛時野了。
現在後者還要把他抱在腿上,安連奚又不敢掙扎,只能小心地拍在他另一邊完好的肩頭,「薛時野。」
也是這時,薛時野湊過來跟他額抵額。
兩人之間隔得太近,猛然一下距離拉近。
呼吸交融。
安連奚忽地安靜下來。
薛時野見他如此,倏而不想退離,就這麼和他對望著。
是誰的呼吸開始燥熱。
安連奚腦子裡嗡嗡的。
許久,只聽一聲。
「薛時野……」
聲音里近乎祈求。
可憐極了。
薛時野終於退開了,「你隨意就好。」
安連奚停頓一秒才意識到他這是在說上藥的事,「我怕把你弄疼。」
薛時野眉峰微微抬了抬,眼神掠過他剛才哭過此刻顯得略有些紅腫的眼眶,「不妨事。」
疼又如何。
這樣才好,薛時野巴不得對方多心疼心疼他。
只是,他又看不得安連奚哭。
他的眼淚珠子一落,薛時野心也仿若被撕扯成了碎片。
安連奚看他堅持,也就默認了。
少頃,才和他商量著道:「今天我們分開睡吧。」
話音將將落下,安連奚只覺腰上纏著他的那隻手就緊了緊。
薛時野嗓音沉沉,「不可。」
安連奚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先前起就好像有把小錘子在捶,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歡實。
「可是……」
薛時野不等他說完就已經繼續,「沒有可是。」
剛說完,他便帶著人一齊倒入了榻中。
安連奚措不及防之下,低呼一聲,急急忙忙抓著薛時野的衣服,仰起臉看他,「你沒事吧?」
薛時野是側著躺下來的,並沒有牽扯到傷口,「陪我睡會。」
安連奚猜他可能是累了,遂不再多說,靜靜待在他懷裡,聲音漸輕,「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