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溪如一阵风般的卷进了福尔康的院子。
卧室门边守着的长随达强见自家格格气势汹汹的跑进来了,心中便是一个“咯噔”,他立即上前行礼道:“格格,大少爷正在里面更衣呢。”
其实并不是,但他只能如此说,希望大少爷有个缓冲的时间。
福尔溪看着达强额头渗出的汗说道:“我知道你的忠心,但此事,你管不了,我喊到三,让开。”
达强是知道自家格格的,说一不二,人称京城霸王花,无法,他只能让开了。
福尔溪一鞭子便抽到了那个雕花大门上,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若换了从前,在福尔溪刚进院子的时候福尔康便能察觉到她来了,但现在,福尔康正躺在软榻上回味着与心上人的耳鬓厮磨呢,乍一听到这声音,居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接着,他便听到了妹妹的声音:“福尔康,你出来!”
不好,这丫头果然来了!福尔康从榻上一跃而起,走到一边的窗户边,打开窗户,小心的探出了脑袋,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喊完了话后便躲到了窗下的福尔溪见窗口贼头贼脑的探出了一个光脑门子来,便攥紧了手中的鞭子。
福尔康左右瞧瞧(就是没瞧窗子下面),没有人,便当机立断的跳了出来,小丫头,还敢跟哥哥开战了,看哥哥理不理你。
只是福尔康的脚还没能挪动呢,便听到了一阵破风声,他条件反射般的身子往边一个翻滚,人便躲开了一鞭子。
那鞭子“砰”地一声打到了地上,地上瞬间便是一道鲜明的鞭痕。
妹妹这是来真的啊!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于是,福尔康在前面逃,福尔溪便在后面追。
这一逃一追福尔康便现问题了,妹妹这功夫大有长进啊,他若不拿出八成功力的与她周旋,没准儿真的会被她抽到。
以前妹妹很废的,别说八成了,三成也用不到。
福尔康实在觉得被妹妹追得满院子乱跑有失大家风范,只能边跑边喊话:“妹子,你冷静冷静啊!咱们有话好商量,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我去找晴儿道歉,我去找晴儿赔礼,我给她行礼,我给她鞠躬,你冷静啊!”
而此时,达强早就遣退了院中一众的下人,只留二少爷笑嘻嘻的看着那兄妹两个打架,哦不是,你逃我追。
达强此时别无他想,只在心中祈祷,老爷夫人快快来,来晚了,这里怕是会有血案生,尔溪格格不愧是京中霸王花,但从前她的屠刀只对着外人,如今,开始对着自己的亲大哥下死手了啊老爷,大少爷鞋子跑掉了都来不及穿啊老爷……
福伦与福晋赶过来时,便看到那一对兄妹,一个逃一个追,逃的那个已力有不逮,追的那个却虎虎生威。
福伦眉头深锁,沉声呵斥道:“尔泰,你就是这么做兄长做弟弟的?看着他们如此不成体统也不知道上去阻止一下?你简直岂有此理!”
福尔泰有些无辜的看着福伦大人,双眼眨呀眨的。
如伊急道:“老爷你也真是的,不要逮着无辜之人便骂嘛,这两坨,你看看是尔泰能阻止的吗?哎呀你还看,你还不快点喝止他们!”
阿玛要是不说话还好,一旦了话让尔溪停下尔溪不听的话,那便是违逆父命了,福尔泰连忙开口说道:“阿玛,儿子有话要说,达强,你到院子外面守着去,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二少爷。”
看闲杂人等都退下了,福尔泰说道:“阿玛可知尔溪为何如此?她是因为晴儿。”
说到晴儿,福伦的气立即便消了大半,他平静的问道:“今日到底生了何事?”
“阿玛额娘,在你们心目中,紫薇是龙女,是真格格,在我们府上应当受到礼遇受到尊重,但在尔溪的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宫女。
今日,这个宫女不但上桌吃饭,还时不时地便与大哥眉目传情,大哥给她倒茶给她端点心给她夹菜给她剔鱼刺,便是对额娘都没有如此上心过,你们让妹妹如何看待大哥?
尤其旁边还有一个晴格格,晴格格与大哥的关系可是过了老佛爷与皇上的眼的,大哥这样,又让晴儿如何自处?让老佛爷如何想,让皇上如何想?
今日便是尔溪都气的要动手,那将晴儿视作眼珠子的老佛爷又会如何呢?”
如伊叹了口气,说道:“要平息老佛爷的滔天怒气还得靠晴儿,解铃还需系铃人哪。”
夫人这话说得没错,但人家晴格格凭什么给福尔康擦屁股?凭他喜新厌旧凭他背信弃义吗?福伦怒其不争的说道:
“从前福尔康也不似这般糊涂,如今倒有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这些年的书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不争气的东西!让尔溪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也平了晴格格的怒气。夫人,我们走,就当今日没来过。”
如伊身子一顿,看了眼院子中正逃得狼狈的大儿子,又看了看生龙活虎的小女儿,叹了口气,叮嘱尔泰道:“你看着点,尔溪功夫不如尔康,别让她受伤了。”
唉,她这好大儿啊,今日午膳时,她瞪了他好几次,可他愣是不看她,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这孩子还能不能要了?
福伦听夫人如此一说,也看了眼那院中仍在追逐的身影,叮嘱尔泰道:“切记,不可让你妹妹受伤,处理好了来书房找我,说说那玉膏之事。”
“儿子知道了,一定会与妹妹过去的。”
福伦颔,带着夫人走了,
福尔康看到他阿玛与额娘来了又走了,简直难以置信,他以为阿玛额娘最起码也该为他说两句话吧?可是这一言不的来了又走了是什么意思?
“阿玛额娘,别走啊!”福尔康边跑边喊。
福伦加快了脚步,经过院外时对达强丢下了一句话:“达强,你就在这儿守着,不要打扰格格。”
不要打扰格格打、人?达强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福府的深深恶意,不是啊老爷夫人,大少爷到底造了什么孽了要遭受如此不公正地待遇?我可怜的大少爷啊,真惨哪!
如伊叹了口气,她现最近只要想到大儿子就总不由自主的叹气。
听她叹气,福伦安慰道:“被尔溪抽一顿而已,不会如何的。”
“我可不是担心他,若是尔溪遇到这样的男人……”
若是……福伦眯了眯眼,那老子便送他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