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好梦正酣时。
福尔溪此时正睡得四仰八叉,规矩全无。
在五台山好不容易学到的夜寝之时的规矩和礼仪,全都还给了老佛爷。
宫中,皇上与嫔妃睡觉之时,都是自动自的侧睡。
至于宫女,那便更加严苛了,侧睡,蜷腿,一只胳膊平伸,一只胳膊搭在身上,一晚上都睡同一侧,不能翻身,简直造孽。
此时,福尔溪一个翻身趴下了,被子被她压到了身子底下,手枕到了脸蛋下面。
今日守夜的是春喜,她进来查看了一下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格格这样睡,真的不会压到吗?
春喜拿起另外一条薄被,小心的盖到了格格的后背上,希望不要压到吧,否则,白瞎了格格这么好的身材了。
……我是梦的分割线……
晚膳后,小译垚正端着一个金边玉碗在呆,为何他觉得今日之药比之昨日,又苦了几分呢?
“哎呀小笨蛋,快喝,中药就要一口闷!”突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小译垚抬眸看去,见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穿粉色旗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小姑娘长得很美,肌肤瓷白如玉无瑕疵,五官精致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小小年纪便已初见芳华。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小译垚皱眉,这姑娘即便是随着家中长辈来府探访,也不该出现在一个男子的卧房,简直有伤风化。
小尔(ni)溪笑嘻嘻的说道:“我是谁你就别管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保密。”
不就是做个梦吗,难道还要向你交待祖宗十八代吗?这梦她已经做过两次了,次次回到她8岁时,想她一个苦哈哈的高中生,每天学习的时间都不够用,做个梦不让她上物理课就算了,还总梦到一个辫子头小古董是几个意思?
“无礼,粗鄙。”
“呵,还敢骂姐姐?”小尔溪说着爬上了小译垚的床,就要去捏他水嫩嫩的小俊脸。
一个小学生,竟敢在她一个高中生的面前大放厥词了,看来,不教训是不行了。
小译垚去年刚受了伤,中了毒,此时毒性未除,伤口未好,只一动,胸口便疼到骨子里。
此时,他想避却避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素白的小魔爪冲他伸了过来。
只是到了近前,却停住了。
只听那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说道:“怕了吧?让你不尊老,叫我声姐姐我便放过你的脸了。”
尊老?姐姐?小译垚看了看她稚嫩的脸,小小的个儿,再看了看她烛光下投在被子上的影子,眼神闪了闪,说道:“叫我哥哥。”
“哈,美的你,快喝。”她梦到这小家伙两次了,两次都在喝这个,只是那两次他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不像这一次。
小绎垚皱了下鼻子,一鼓作气的都喝了。
“不错,是个好孩子。”小尔溪掏出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奶片糖,撕开糖纸,将奶片塞进了小译垚的嘴里。
瞬间,一股奶香味充斥了口腔,这和他们满人喝的奶茶味道虽有一点相似,但又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小译垚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她随手收到小荷包里的糖纸,嘴里的东西没有吐出来。
小译垚看了看屋内,问道:“你可有看到我的长随与侍卫?”
“没有啊,”小尔溪茫然的问道,“长随就算了,你还有侍卫?”
小译垚看着她眼中清澈的愚蠢,默了,他是郡王,按例,45个侍卫,15个贴身护卫。
小译垚看了眼桌子上,那里有一壶酒,雄黄酒,常太医落下的,如何骗着她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