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抽。”
“不是你给的么?”
老板一愣,然后立马说道:“不是你要的么?”
“你不给不就行了。”姜年夹着烟,摊了摊手,轻轻喝了口酒,说道。老板看着姜年风轻云淡的样子,摇着头笑了笑,本来很生气,可是一想到他是个杵着拐杖来喝酒的怪人,也就不生气了,从他嘴里说出什么来,自己都觉得是正常的。
一根烟,燃烧到了中间的部分,这个部分一般是在手里燃掉的,没有开始的渴望,没有最后的不舍,平平淡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姜年看着手里的香烟,看他慢慢燃烧着,失神的开口问道:“我俩算是朋友了吧。”
“当然。”忙碌的调酒师头也没回的说道。
姜年也没看他,继续看着香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看燃烧的过程,最近的他,染上了许许多多的奇怪的兴趣爱好,比如看玻璃里的世界,看燃烧的香烟,看高高在上的天花板。
“那总不能老叫你老板吧。”姜年说道。
老板依旧没有回头,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武陵春。”
“姜年。”
“幸会。”
“谁这么有才,给你取了个词牌名?”姜年笑着问道。
“是么?这种词,好听么?”武陵春笑着反问道。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姜年拿着酒杯,摇头晃脑,装作诗人醉酒的模样说道,可说着说着,就不再摇头晃脑了,而是坐在椅子上,失神的看着远处的舞池。没有人来到酒吧是喜欢一个人独自坐在吧台喝闷酒的,所以舞池的喧闹和寂寥的吧台倒成了一个一个鲜明的对比,虽然周围走动人很多,但很少会有坐下来的。
“一个人呆呢,小哥哥。”
就在姜年一个人傻愣愣的时候,一个妖艳的女子走了过来。姜年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女子,分辨不出年龄,也分辨不出颜色。
“你在叫我?”
“不然呢?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么?我总不能吊个服务员吧?”说着,女子还瞥了瞥在吧台里忙碌的武陵春。
姜年也回头看了看武陵春,武陵春对此没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投给姜年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要吊我?”
“喝一杯?”
“可以。”姜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对着武陵春说道:“来两瓶昨天那个蓝色的,他买单。”
五颜六色的女子愣了愣,不过也没说什么,在姜年身边抽了把椅子然后坐下。武陵春在一旁调酒,女子是看着继续呆的姜年。
“你喜欢舞池?为什么不起身过去呢?”
“看看就行了。”姜年回过神,转向了吧台,又开始看着武陵春调酒的模样呆。
五颜六色的女子点了点头,很是欣赏的说道:“看着别人的热闹,享受自己的冷清,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一直这么直接么?”姜年这才看向了五颜六色的女子,好奇的问道。
可是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很好看的一笑,这个笑容好像不属于他,任谁也无法把一个五颜六色的女子,和清纯的笑容联想在一起:“有缘再会吧,小哥哥。”留下三张红色的钞票后,女子起身离去。
姜年一瞬间的失神,女子就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但他仍然在后面大声问道:“你多大啊。”
女子没停下脚步,不过却微微回头笑着说道:“这个问题不礼貌,拜拜。”
“他谁啊。”姜年转过头来问道。
“不认识。”武陵春摇摇头。
“那他还请我喝酒。”
“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大家都很放松,何必要认识呢。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