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悠拘谨的端坐在喜房的软榻,从得知新婚夫君是曾救过自己的恩人,她的一颗心就难以平复。
好在她的夫君像是不喜多言的性子,这倒是很对她的性子,如此也好,她真担心夫君当着外人的面,提及那日城外之事。
新婚夫妻吃了合卺酒酒,及同筷共用半生饺子,新郎倌自是要被请出新房招待宾客。
到喜房观礼的大姑娘小媳妇,多是与李家亲近的人家,倒没有从前与林清悠假意交好的姑娘。
那些姑娘许是也被邀请来参宴,只不过,有些事情面上过得去便罢了,林清悠这趟婚嫁无不抬高了身份,她们可不敢凑上前来招了眼。
待观礼的女宾都被请了出去,袁氏和裴氏以及明瑶亲自领人给新娘子送来吃食。
林清悠不免有些拘谨,慌张的从榻边起身,明瑶第一个快步近前,扶她到桌前落座。
“嫂嫂许是饿了吧,瑶儿和两位嫂嫂给您准备了吃食,快来趁热垫垫肚子。”
面对小姑子头一回向她散发的善意,林清悠不自在极了,倒是真诚的回以一笑。
“多谢,瑶儿姑娘。”
“嫂嫂许是与瑶儿见外了。”
林清悠闻言先是一怔,不过,她好似注意到明瑶姑娘眸底闪过的慌张,思敏锐的她该是猜到了什么。
会心一笑道,“怎会,倒是我有些不适应的。”
袁氏笑道,“快别说的,二嫂可太清楚大婚这日的苦头了,千万别委屈了自个。”
袁氏这话,不禁让裴氏抿嘴偷笑,想她大婚那日,二嫂也与她说过同样的话。
事后,裴氏特意问过袁氏此话何意。
原来,袁氏大婚当日自个在新房炫没了大半桌的佳肴,才填饱的肚子。
面对热情的两位嫂嫂和小姑子,林清悠慢慢放松了心境,一旁伺候的小湖和陪嫁嬷嬷,眼看姑爷家的主子们都是好相与的性子,无不在心里替自家姑娘感到欢喜。
一日喜宴,满府同贺,新郎官李铭丰得上锋重用,特准了他七日婚假。
这七日里,新婚小两口相处仍算和睦,倒有种相敬如宾之感,更多的时候是陪同在亲长身旁,几日后铭丰上值,三房也到了离京回乡的时间。
对于被哥嫂安排留在老家,三房两口子没有半分的意见,在老家可顾及李氏一族,最重要的是能就近照看李婆子两位亲长。
加之老家的买卖至关重要,庆丰行每到一个地方发展买卖,都需老家族里安排分配后生前往,所以,三房并不觉得留在淄州是倍受凉落,反而是得哥嫂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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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将至,被关押在知府衙门内狱的曹光,早已无了往日的光彩,从前白胖的身型,短短数月瘦得仅剩皮包骨头。
粗布白衣沾满了污秽,头发蓬松散乱,身处囹圄的曹光几乎是数着时日过来,心心念念等着亲爹将他捞出牢狱。
可是时间一日日的过,除了每日给他送馊食的狱差,他就再也接触不到外人。
他疯狂的寻求狱差的帮助,甚至许以承诺,只待他出去定会厚金重赏。
有心动的狱差自也是听说曹光的名号,几次帮着他往外传递口信,但曹光却迟迟没能得到他爹的求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