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好的很!”
舒兰点点头,背过身不敢再看。
这一晚,舒兰能听到黄凤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怎么会不疼?
一个小感冒人都要崩溃,何况是这样的病痛,舒兰侧身捂着脸,实在是难受。
生老病死的别理,受不住!
这段时间,轮班倒了三天,黄凤娥就坚持出院。
霍建业每天都来,面色沉沉的总是要和黄凤娥说说话。
两人不剑拔弩张,说话也淡淡,就是安排以后的事。
黄凤娥很是平静:“家里的菜地到了春天要翻一番,立春的时候要播种,红薯秧子还有地瓜这些······”
她说不完的念叨,霍建业沉默听着,没一点怨言,也没一点不耐烦。
最爱的旱烟也不抽了,只是蹲在那里,一个人不知道想什么。
舒兰看着这样的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霍北光看着也低下头。
父亲,也没那么不好。‘
回家的时候,村里人看见,脸上的关心是满满的。
黄凤娥脸色消瘦不少,不少人过来看望,拿着鸡蛋还有挂面,坐着和黄凤娥聊天。
黄凤娥精神不太好,每天只是看看就躺下了。
霍建业拿起了扫帚,扫院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兰好几次看到霍建业惆怅地看着远方,那眼神止不住的悲伤。
不同于霍北光也不同于霍北辰,就是低压压。
这种不说难受,不说舍不得的爱。
是这个时代腼腆的爱。
日子过了一个月,舒兰适应了村里的生活,村口的几个大爷大娘都是她的好消遣了。
有时候没事,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说说笑笑,打时间很好。
村里的慢节奏,勾着舒兰一直思绪飘散。
“快过年了,明儿去买些年货吧。”黄凤娥提议。
大家点头,心知肚明,这是唯一一个,人还全着的年了。
霍北光提议:“今年咱去镇上过年!我租个房子,到时候可以放烟花!”
黄凤娥笑着拒绝:“还是村里好!多买点肉,买些蛋,妈给你么做蛋饺!”
几人点头,黄凤娥现在的话就是天。
舒兰看着那边的人,眼里的乐观是伟大的,母亲对孩子的爱,想着什么时候都要顾好孩子。
霍建业抱怨一句:“这现在东西都是现成的,买回来就成!”
“公社的年猪回来的也快!”
这次大家都点点头,霍建业变了。
这一个月,总是以抱怨的口吻爱着黄凤娥。
黄凤娥抱怨:“就知道花钱,你不知道啊!现在自己做才有年味道,我几个孩子都爱,舒兰还是第一次来村里过年呢!”
这气氛真的很好,如若没有那个病魔,这个年大家都是欢乐的。
楚月巴掌一般的小脸娇俏明艳,挎着一只最新款的普拉达,很是惹眼。
完全没了当年的窘迫,现在比我这个原配还风光。
我冷着一张脸,站在寒风里裹紧衣服。
婆婆冲上前:「月月啊!这咋穿着这么高的鞋?当心孩子啊!」
楚月化着浓妆笑着开口:「阿姨,没事的,我还年轻嘛!」
话是对着婆婆说,但是是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