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银叉在五条悟指间转了转,‘嗖’得一下,被投掷出去。
驽钝的三角叉瞬间化为凶器,扎进石塚的左肩,肩膀处的衣料顿时被渗出的血液浸染。
“……啊!!”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嘘,在开会,保持安静。”五条悟似笑非笑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不是吗?”
男人顿时脸色苍白,底下头,唯唯诺诺地说:“抱、抱歉……”
“继续。”五条悟说。
第二个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
会议室十二个位置,三人受伤,一人失血昏迷。
被攻击的咒术师自知理亏,低头不敢说话。
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
剩下的人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站起来被爆头的就是自己,于是各个胆战心惊,吓得要命。
禅院直哉当然也没好哪去,不如说,从京都远道而来的他才是最不明白情况的那一个,内心忐忑极了。
这疯子。
以前朝人发难好歹有理有据,今天分外随心所欲。
而五条悟还在吃那块蛋糕,似乎是口味不合心意,他吃得挑挑拣拣,纸托盘上奶油和莓果酱混杂在一起,如同血液与脂肪,甜腻腻的气味也和室内的血腥味交织,莫名显得诡异。
上一秒笑嘻嘻的,下一秒就拧掉咒灵脑袋的可怕家伙,自己却浑然不觉。
“哎……”
五条悟叹了口气。
正在汇报的咒术师骤然停下,惊恐万分地盯着他,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而他垂荡的视线抬起来,落在与会众人的身上,美丽的、独一无二的苍蓝双眼,却带给他们比山更重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会化作冰锥,穿透他们的身体。
“我应该喜欢开会……”
五条悟的表情恹恹的。
旁边是他的‘朋友’禅院直哉,这里是总监部东京分部,他清楚,正在做他‘喜欢’的事。
心情雀跃着,大脑分泌的激素正在努力使他感到愉快,于是他浑身上下处于一种懒洋洋的快乐状态中——
“……但真无趣啊。”
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一时间,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嗯。”
五条悟自顾自地点头。
经过反复测试,他终于可以得出一个斩钉截铁的结论——
他喜欢的
一切,居然还不如最讨厌的那个人有意思。
“太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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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源,我理解你的处境和心情,但我有任务在身。”
“杰,我也理解你的难处,所以只要求你带我一起去。”
“这个任务指名叫我去,不方便带人。”
“可以偷偷的,我躲在你的行李箱里怎么样?”
“倒也不用,你有点神经过敏了。”夏油杰无奈微笑,试图把源柊月的手拿开,“虽然是‘逆转爱恨’的状态,但悟那家伙的本性没有改变不是吗?他要是真的恨你,应该对你下死手才对,但他一下都没打过你哦?”
“……他现在这个状态,这比下死手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