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心中一喜!
这家伙,果然是老而弥辣!
上道!
懂我!
卢植此时出言替闵贡开脱,一方面是唯恐天子太过激昂,导致对方狗急跳墙。
毕竟闵贡是河南尹的豪族,这五百精骑,也是他的部曲。
另一方面,也是在点闵贡,你犯了大罪,我恳请天子赦免了你。
你要不要感恩?
“喏。”
刘辩郑重应诺。
“臣万谢天恩!”
卢植深深躬身,随后抬起头,看向还没有起身的闵贡:“闵椽,天子已赦免了你冲君之罪,你还不即刻谢恩,护送天子回京?”
“唯,唯,唯!谢,谢陛下天恩!”
闵贡如蒙大赦,连爬了两次,方才站起身子。
他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珠,急忙安排起返程的事宜。
这个时候,哪里敢说斩杀奸宦的事情。
一匹骏马让出来由刘辩乘坐。
刘协年幼,不能乘马,与毕岚共乘一匹骏马。
闵贡与卢植拱卫在刘辩身侧,一行马队点着火把缓缓而行。
继承了原刘辩的骑乘经验,现刘辩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烁不定。
此刻,他的大脑正飞运转着。
眼下要紧之事,便是收拢亲信,打造自己的专属势力。
而收拢亲信,不但要有天子之威,更要有天子之恩。
想到这里,刘辩缓缓开口:
“卢卿。”
“微臣在。”
闻声,卢植勒停马匹,神色肃穆。
闵贡心中微突,同样勒停马匹,想要听听刘辩会说些什么。
实际上,此时闵贡的心里有些纠结。
经由刘辩的震慑,返程途中的冷静,他渐渐的明悟过来。
斩杀宦官,看似大功一件,实则是真正的脏活。。。。。。
天子若是秋后算账,他闵贡绝无好下场。
或者说任谁上台,他的下场都不会好。
因为他事实上,冲撞了天子。
新的天子,也会杀他以示警世人。
横竖都是一死……
刘辩把卢植和闵贡的神色收入眼底,朗声开口道:“下诏,擢升河南中部椽闵贡为中黄门冗从仆射,所部五百骑即刻划归省中宿卫。”
听了刘辩的话,闵贡身躯一震!
就俸禄而言,河南中部椽是四百石,中黄门冗从仆射是六百石。
看起来相差不大……
但两者的意义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