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微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叠放在自己腿上,等着他继续。
他说,“在我看来,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当然还有家庭,我和你说过,我受的是西方精英教育,真正的精英是从来不会离婚的,一个男人有本事,自然能照顾好自己的女人,所以对于我来说,婚姻失败,就是做人的失败。也许在你看来,这两年咱们有点小矛盾,可我只是想晾着你,好静静你的性子在我看来,你这样,现在这样就很好。”
“原来是这样,”宝珠看着他说,“我真的开了眼界原来你觉得婚姻不失败,和太太粉饰太平,就是所谓精英。”
不过转念一想,在心里说“中肯的评价,他这种想法,倒是比他老爸强,一把年纪娶个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媳妇儿,很多人都会嫌没脸的。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贾承悉放到古代倒蛮合适。”
宝珠忍住心里的笑,好好和他说,“说真的,咱俩不合适,你觉得以前我喜欢你,但我现在都忘了。我出了一场车祸,现在看见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记得因为你,害我出了车祸,心里恨的不得了,看见你就烦,咱离婚了吧”
贾承悉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从她头上,拔出那根筷子。
宝珠的头流泻下来搭上肩头,她有些错愕地看着他,这时才现,这个男人是这个身份的丈夫,他是有权利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她立刻坐的笔直向后闪了一下,却见贾承悉温柔地蹲在她面前,“宝珠,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看到你,心里也很难过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怎么能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我们就不会结婚了。我不知道你听了什么谣言外面的人你都别放在心上,根本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快要过年了,我跟爸爸说,带你去出国去玩儿好吗以后咱俩好好的。”
宝珠当没听见,直奔她的主题,淡声说,“如果我要是起诉离婚,你脸上也不好看,到时候让你家里还跟着操心。这件事虽然两人都有错,但当我错多一点,就当你成全我,咱们俩离了吧。”
宝珠自认是个很中肯的人,如果换成曾经的甄宝珠,也许会原谅他也说不定,毕竟自己不是甄宝珠,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都不同,她能爱他那么多年,自己没有那样爱过,自然无法猜出如果此时换成人家会怎么做。
贾承悉说,“还记得上初二那会儿,你为了看我一眼,每天都绕好远的路,跑到我们学校来。”
宝珠不耐地皱起眉头,“我都说车祸之后,全忘记了”
贾承悉抬头看着她,“可是我没有忘我当初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为别的。”
宝珠气的一拍桌子“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呢”
宝珠家小区对面的大路上,一溜停着几辆跑车,乾启靠在白色车身上不停地抽烟,赵新焦急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你说你这样,守在别人家门口也没用呀,那是别人的老婆。”
乾启低着头说,“那是我的宝珠。”
这种感觉,谁也没法替代,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着急,他们两个在楼上,那个是她的老公,他会不会拉她的手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想摸她的头又不敢,不会的,那是她的老公,他想抱她也可以,想亲她也可以。
乾启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周达走过来,路灯下半个青眼窝格外明显,他顶着薛利所赠的纪念品,把烟头一扔说,“那走,上楼直接把人打一顿。”
远处薛利一甩车门。
和向诚走了过来,向诚说“多大点事儿,明天你去跟她老公说,不放人就让他破产。”
薛利面无表情地说“要觉得自己不方便出手,我打电话叫人过来。”
乾启扔掉烟头,烦躁地说,“不行你们不了解她,上次由着赵新闹,是因为我一心想着她无依无靠,想让她高兴一下,看到我孤注一掷对她的决心,没想别的。但最后闹成了那样,我才现自己以前看事情太一厢情愿。我想给她的,未必是她想要的。
“那她现在最想要离婚,这次总没错了吧”周达说,他完全理解不能。
乾启摇头,“不是,她现在最想要的不是离婚。”
几个人不明所以,赵新说“怎么不是想离婚,看她恨她老公的样子,那一砖下去,恨不得是那人的脑袋。”
却见乾启还是摇了摇头,看向他们几个人,“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件事牵扯到我。”他望向对面万家灯火的小区,目光锁在没有灯光漆黑的地方,“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她一再交待,要我千万不要管,就是怕我再闯祸,如果我们出面,你们想想后果红杏出墙这帽子,她一辈子都摘不掉。”
周达倒吸一口凉气,点着头说,“这样说也对,那人把名声看得极重,想一下要包养她,就得坐十几年牢,要敢给她一个这帽子,她大概一辈子不理你了。”
乾启笑了笑,有点苦,低下头,只觉得苦涩从舌根一直能到心底,“你们也知道我这情况以前看见女的都烦。”
大家都愤怒地望向赵新,赵新皱着脸扮无辜。
乾启却又低低笑了笑,“可我总忘不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天我和赵新开的玩笑,开始我一直觉得是心里歉疚”
赵新很狗腿的,立刻给大家补充那天的细节。
乾启听着,笑着,一滴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他低下头,“后来,没想到又让我遇上她,那天,其实我心里其实特别高兴,绕着她转了三次。”他抬手,用拇指在眼上过了一下,又说,“后来俩人认识她总是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心里埋着锦绣万里,真是见一次,就入迷一次,我真觉得一辈子没可能再这么喜欢一个人,想抱着她吃饭,抱着她睡觉,像宝贝一样捂到自己怀里”
他复抬起头来,眷恋地望着宝珠家,“现在想想,觉得要表白的时候特别傻其实都等于不认识,想也没想过她从哪儿来,家里有什么人,因为对我来说根本都不在乎。”
最初的爱情总是热烈而美好,对方在自己心里是所有美的化身,不管她从哪儿来家里有几个人只知道爱她喜欢她,什么好的都想给她。
向诚看了一眼薛利,觉得乾启这种想法不是太正常了吗他们要喜欢一个女的,还用在乎什么喜欢不是最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