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不付出,就能收获的。净想美事儿呢!”徐希笑眯眯。
宋百禄怒哼一声,甩袖而去。
徐希在后面喊,“哎~~你那奏疏让我给你上,还是你自己上啊?你要自己上,真不能一刀切啊!”
宋百禄快步离开。
徐希看着他走远,笑着端起茶盏喝了盏中花茶,“掌柜的花茶不错。”
管猗听这话,付账时多给了几个半两钱,“茶舍至少有十个人知道了。”
“那行了,走吧。”徐希起身往外走。
“有过半是宋百禄的人。”管猗又补充。
徐希脚步不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水泥墙?”管猗问。
徐希扭头瞪他,“水泥马上卖出去了!”
管猗应声,随她回家。
到家,吕雉迎上来,“主君,那冒顿又拦着主君请教了?”
“宋百禄请我喝茶。”徐希笑着回她。
吕雉惊喜,“如何了?他可会上奏?”
“他现在只有上奏一条路,不过功劳也归他。”徐希摆摆手。
吕雉是很想要这个功劳的,但想想她们主君身上功劳一堆,该让就得让,而且盐铁官营即便不是一刀切,也会遭人唾骂。
“我把晚上的文稿放在主君床头,你临睡可以过目。”
“嗯。”徐希应声,到书房看了眼,姒染她们还在忙,喊她们早点歇息,打了招呼先行回内院。
宋百禄也和心腹门客商量定,“已经骑虎难下,此时不能再退,只能进。”
商量到下半夜,制定了章程。
山泽湖海的税收他们最是清楚不过,盐铁官营确实不可取,但可以换个官商合营的政策,专卖专税。
有陛下威仪在,那些商贾再跳脚,不过是反叛大秦,一架大炮过去,谁也不敢妄动。
次一□□议,宋百禄面色精神,两眼炯炯,坚毅有神。
朝中不少人看小报,虽然知道很多是徐希胡说八道,甚至还在上面印刷故事小说,但也有很多消息会印刷在上面。即便看的不仔细,朝臣们不缺金银买一份小报。
盐铁官营之事,已经都知道了。现在看宋百禄的样子,知道来了,个个打起精神。
宋百禄突然有种体会到徐希每次要被满朝攻讦反对时,走上朝的感觉了。但想想,她每当那时,都没事人一样,张口就把攻讦的朝臣辩的无话可说,还能气死好几个。
再想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前。
“陛下!臣有本奏。”
“奏来。”嬴政沉声开口。
宋百禄拱手,“陛下,扩建王宫已经推迟数年,如今我朝国库依旧不丰,不足以扩建王宫,新建看咸阳都邑。此番都因朝中让利过多。臣奏请笼盐铁,盐铁官营,以增加国库军用,收拢盐铁官权。”
淳于越拧着眉站出来反对,“盐铁笼归官营,乃与民争利,不能只看眼前利益,不顾社稷稳固。”
“富的是掌控盐铁的豪商,与天下黔首何利之有?盐铁官营之后,还可由朝中定价专卖,让利与民,使得黔首得利。淳于博士不让黔首利,却让豪商利,不知豪商皆是吸取黔首血肉壮大富足的?”宋百禄反问。
淳于越脸色黑沉,看着他的架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冯劫站出来,“陛下,盐铁官营短时间看能谋得巨额利益,却弊端累累。官营后,必然会使得官僚腐败,效率低下,官员贱买贵卖,盘剥黔首,或官逼民买。亦激化矛盾,于社稷稳固不利。”
“臣附议。”公输琦、赢期、赵义等人站出来表态。
李斯往上座看嬴政神色,见他面无怒色,反而神态轻松。
又看徐希,她神色认真,认真的听,认真的分析,倒像真的一样,心下暗哼一声:老狐狸!
这要不是徐希的计谋,他脑袋割下来!
而且看陛下的样子,他很难拒绝这样的巨大收益,和专权集权。
就是这宋百禄,往日不见他与徐希有多近的关系,如今在朝上对辩群儒的架势,仿佛徐希的真传。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的?
治粟内史本就偏她,张苍与她关系更近。韩非和她住一个院子,用一道大门。现在连少府也跟她勾结到一起,她手越伸越长了。
大朝会上没有吵出个结果,后九卿议事。
宋百禄把之前小报上刊登的一二三四搬了出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盐铁本该官营;大秦正征外安内的关键时期,国富强兵之能取之于盐铁,而不伤黔首赋税;盐铁商并非绝对忠心于大秦和陛下,不仅危害国权,还易养成大奸;制盐炼铁者往往囤积居奇、盘剥黔首、操纵市价、收敛巨才,于民于国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