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给她一把钱币,大步朝村中走去。
徐希低头看看钱,又抬头看看他,不服道,“老猴儿精!”
为什么她碰上的古人两极分化那么大?笨的恨不得笨死算了,精的顶着小孩脸都忽悠不过去。
想到了原因,心情顿时好不起来了。
王翦到村里见了韩非,还见了徐长,又跟村里的其他人聊了聊。得到了琅琊子的消息,徐长半路遇见对方,并给了对方一个发面饼,得了对方的指点。全村都感念琅琊子,包括徐长。
打量了一番吃胖一圈的韩非,王翦没有多逗留,带着人就往老祖的山谷而去。
他到的时候,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雷劈在了山坳外的树上,大树咔嚓断裂倒下。
王翦心里瘆了下,道了声,“不愧是鬼谷先生,果然神异。”
下一刻就见渚道子和弟子们跑出来,围上了被雷劈过的断树,两眼放光,“好木!好木!真乃好木也!”
上去把断树砍了,抬着扛回了谷中。
王翦松了口气,递上拜帖,被老仆领进谷中,拜见老祖。
热茶奉上,王翦瞟了几眼老祖的手指头,十个都在,一手五个,确定了,那村中传出的形象就是为了忽悠人的。
韩非蹲在那徐家村讲学,估计是借着老祖的小徒儿孝期,去讲学示好,想要搬老祖出山助韩。
进谷前的下马威,让王翦识趣的没有开口,要能行,这么多年早就请出山了,告了罪直接快马回程。
嬴政看他自己回来,面沉如水。
“王上,老臣有要事相告。”王翦知道自家君王的脾性,想要就得拿过来,但这现在不是拿不拿的事。
“是何要事?”嬴政沉声问。
王翦当即就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琅琊子只怕是鬼谷先生的假名,从琅琊子这个名号出现,所有好处都给了琅琊郡的徐家村,老祖在此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徐希,号小圣童。前年她父母被盗匪杀害,留在村中守孝。韩非此时,便在村中给那徐希**。救走韩非的侠士也在村中。”
“韩非,阻我大秦东出之心不死。”嬴政虽然惜才,但也不容许人在他统一大业之前阻止破坏。
王翦请求,“王上,老祖态度不明,齐国突然南下伐楚,攻占莒,费,郯,薛几大城池后,又与楚国联姻。马镫三件是为换韩非,茶叶是为援助齐国。老臣请求尽快伐韩。”
嬴政听他的话,鹰眸冷沉的眯起来。
看他眼神冒出杀气,王翦又道,“韩国已摇摇欲坠,我们若出兵,韩非必会回国。我们再派有识之人去琅琊郡。那徐希的孝期还有一年,老祖正在谷中推演天文历法和五星运转,他想要临终之前完成推演和著作,没有多少时间教授徒弟。”
嬴政思躇半晌,“传李斯。”
王翦知道稳了,不再多说。
李斯听到这个决策的时候,眼神闪了下,“王老将军好计策,若派人过去讲学,还能监视徐家村,早日获取琅琊子的消息。”
“非也,村中有高手,附近不少游侠徘徊,又是老祖关门弟子,还是真诚的派个贤才过去,只讲学,不做其他。焉知不会再有惊喜?”王翦被那一道雷劈的心中忌惮,不敢多动其他心思。
李斯听后,也不说旁的,推荐了两个不那么腐的儒生,“韩非之学我亦有所不能及,他已经讲学一年,只怕该讲的都讲过了。老祖的弟子只学了天文历法气象之术和医道之术,必然不曾学习儒学。”
听到儒学这俩字,嬴政就忍不住皱眉,“那便选一个**,一个儒生,再一个墨者。只说谢礼,不用提其他。”
李斯王翦齐齐应声,“诺。”
徐希这会正对着韩非掉金豆子,“先生,不想你走,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呀!”
韩非教她那么久,也大概摸着点她的脾性,这多半是演的,“我已没有什么能给你讲的了,你虽年少,却天资聪慧,法家精髓你已掌握,再多的便是需要经过时间洗礼和历练所得。我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徐希哭唧唧的拉着他,“先生。。。。。。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还有命,就有将来和希望。”
韩非拍拍她的脑袋,有些感叹,“村中,甚是安逸有活力,我会想念此地,想念你的。”
“我为先生扛大旗!”徐希保证道。
韩非看她那脸色,仿佛在给他扛幡儿,“。。。。。。我不一定会死。”
“那可真是太好了!先生可要记得啊!”徐希顿时笑起来。
韩非不再跟她多扯,背起行囊上了马车,和几个韩国的游侠离开,赶往韩国去。
“免费的夫子走了,该考校一下那群不惜命的小崽子了!”徐希一转身,立马变了一个脸。
她想刀人的眼神太明显了,还没进草庐,前堂里的孩子们都紧了皮。
徐希进了讲堂,冷眼扫视一圈,“又一年要过去了,我想尽办法留下大贤给你们讲学,有多少人珍惜,有多少人摆烂?”
比她大的,比她小的,这会都不敢吭声。
“今天就进行一番考校,不合格的,踢出学堂。”有的实在不是那个料,好歹用功,有的是眼看日子比之前好太多,真就摆烂。
听这话,有的孩子开始慌乱害怕,想杠几句,却又不敢。村里只有她最有学问,有一屋子的书,父母还在她家作坊里做工,靠她家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