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扬眉,“就这?”
卢菲菲正准备哭,看她完全不当回事儿,愣了下,“主君?你。。。。。。不觉得出事儿了?陛下若知道了怪罪,可能会连累主君。”
徐希摇了摇头,拍了拍她脑袋,“陛下要怪,也是怪胡亥,他已经进去了。我本欲明天再求情把他捞出来,看来不用了。”
“怪胡亥?”卢菲菲担心了半晌。
徐希嗯了声,“且扶苏公子是一时失意,陛下自小在赵地为质,曾遭遇无数嘲笑欺辱,依然志高凌云,登基为王,后统一六国。你只是告诉扶苏公子他有很多竞争者,若连这点打击都受不得,陛下也不会传位于他。”
卢菲菲有些吃惊,“当真吗?陛下不是非常爱重扶苏公子?”
“若他和其他子女同一水平线,陛下自然选他继承,若有其他更厉害牛逼的继承人,陛下为何不选?爱子之情何时大于家国天下了?”别人或许会好大儿,但始皇陛下不会。
卢菲菲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放心的点点头,“那扶苏公子那里。。。。。。”
徐希思躇了片刻,出来喊了卫程,“明日阴天不热,你去下帖子,我明日邀请扶苏公子郊外骑马。”
卫程应声,“诺。”
扶苏收到请帖,本想推了,想想还是应了下来。
第二天,徐希下了朝会,把紧急政务处理完,就交给周勃、陈平、吕雉他们。
牵了自己的坐骑出门。
扶苏亦骑马赶来,看她一身素色紧身骑马服,长发梳于顶用贝母片堆砌做成的发饰圈起,发尾倾泻垂下,利落洒脱,微微一愣。
“走啊。”徐希唤他。
扶苏知她除官服礼服外,也极爱美,总是有许多独特于其他女子的衣裳,不拘华丽或素雅,还不曾见她此种模样。策马跟在后面。
柏油路上车马往来,行商黔首络绎不绝,几人慢速出了城,到了宽阔之地,徐希回头看扶苏,“赛一程?”
扶苏看着她坐下千里驹,失笑,“可。”
千里驹桀骜性烈,十分难训,但也慕强,整个大秦没有几匹这般厉害的千里驹,但都不如她坐下的这匹踏鹰。
徐希对于自己的坐骑倒不十分上心,驯服的太容易,她又忙,一月也只有一回骑出来溜达的机会。今日难得出来,直接双腿一蹬,“驾——”
踏鹰嘶鸣一声,利箭一样飞奔而出。
管猗、盖聂立马甩起马缰追上去。
扶苏也连忙带人飞奔跟上。
暑热还未过去,骑行三十里,已经满头汗湿。
几人停在河边,让马儿歇息喝水。
徐希撩起河水洗了把脸,看扶苏来赶到河边,上了岸边问他,“扶苏,你如果摔倒了,第一件事你会选什么?”
“选什么?”扶苏疑问。
“一、生气;二、站起来;三、坐下歇会儿;四、躺倒。”徐希给出选项。
扶苏思考片刻,“我选二,站起来。”
徐希上去一把给他推倒在地。
她本就生的力气大,扶苏亦没防备,直接被她推倒了,摔坐在地上,愣愣的抬头,“左相。。。。。。”
徐希无奈的摊手,“看,你的真正选择,是坐下歇会儿。”
扶苏张了张嘴,想赶紧站起来。
徐希也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下来,伸直两腿,“是不是发现伸直两条腿儿不顾礼仪坐着也挺舒服的?”
虽然穿了骑马服,扶苏自小的礼仪修养也不允许他主动失礼,从地上起来,郑重的朝她拱手一礼,“多谢左相教我,扶苏受教。”
徐希拍了拍旁边草地,示意他也坐下。
扶苏蹙眉犹豫。
“没下过田?”徐希问。
扶苏释然,他下过田,还与农人一起棉花育苗,堆肥浇水。提起衣摆,学着她的样子在草地上坐下。
徐希扭头朝后喊话,“来个瓜!”
管猗已经拿过来了,到河里洗干净,上了岸一人一个。
几人坐一排,望着河水,都拿着个绿甜瓜啃着。
徐希吃的慢悠悠,“今年的天好,几年没有今年如此风调雨顺了,高产的棉花能达到150斤了。今年不少百姓能穿上棉布衣裳了。”
扶苏吃着甜瓜点头,“嗯。不舍得烧炭的黔首们,能做被褥棉袄了。”
徐希吃完瓜,又下河边洗了洗,直接在身上擦了擦手。
扶苏看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