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在这暗色灯光下,如流动星河。
她的眼睛很好看,认真看着一个人,带着固执天真和掩饰不了的爱意时,很动人。
此刻那双漂亮眼睛里有淡淡的失望情绪,她轻轻开口:“你答应了要和我一起。”
顷刻,四周鸦雀无声。
无人知晓他们的关系,不敢妄动,目光都聚集在温书和盛京延身上,想要窥出一些端倪。
长指洗过卡牌,十指交叉,懒懒散散地搭着,盛京延眉眼间带着疏淡笑意,散漫地笑了下,“临时改主意了,不想去。”
咬了咬牙,温书问:“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去?”
“我想想啊,”指尖敲着酒杯发出清脆的两声响,盛京延语气玩味,“先玩,来。”
周围兄弟连忙来拉她,“怎么称呼?”
温书绷着脸:“姓温。”
“温妹妹,过来呀,给二爷倒酒嘛。”一被人搂着的女人起身拉她,似是想规劝她。
沈逸半靠着沙发在笑,“二爷,这又是什么时候跟着你的姑娘啊?”
“温姑娘,过来玩牌啊。”
徐恒飞看她的脸色不善,也不得不让了位置,“这儿。”
盛京延看她别扭装腔的模样,握酒杯的手松了,嗓音变冷,“怎么?不愿意。”
温书绷着身子,高跟鞋踩在地上,看他的眼神有一点失望,“聚会时间要到了。”
“你做不到,就不要答应我。”
嗤笑了声,盛京延眼底情绪冷了一半,扔掉手中水杯,砰的一声撞在石桌上,“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温书,你真的很懂怎么消耗我的耐心。”食指轻轻敲着大理石桌面,盛京延身手扯了扯领口,点烟,眉眼压下来,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他将黑色金属打火机拍桌上扑克上,他往沙发椅背上一靠,姿势慵懒,下最后通牒:
“要么坐过来,要么现在自己滚。”
四周的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盛京延很少这样生气,估计实在是厌恶这人,因此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嘲讽。
徐恒飞直接叫waiter过来,训斥他,“什么人都能报我们盛总名号,上顶层来找他了?”
“将她,”扬了扬下巴,徐恒飞指着温书,“从哪来的送回哪去。”
waiter连忙道歉,礼貌地过来想要请走温书。
在一旁打桌球,盯着这边许久的李致这时站出来了,他站温书面前,一件水深蓝的短T,他比温书高许多,低着头看她,眼神撩人,“挺有缘的,小姑娘。”
“上次也见着你,”他嗓音低哑,撩女孩有一套,直接取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给她,“既然惹二爷生气了,下家考虑考虑我,嗯?”
温书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她推回他的手表,“我不要,谢谢。”
李致一把将表揣兜里,比了比台球杆:“会玩球不,来,教你。”
沈逸扔了个砝码过去砸李致的手,“你干嘛呢,什么妹都能撩了是吧?”
盛京延一手撑着头,指间夹着支烟在抽,没看他们那边,是真不在意。
手被砸了,李致捂着手臂,轻嘶了下,他笑笑,“我这不帮二爷解决一个麻烦,他总见不得喜欢这位吧。”
徐恒飞:“当刚刚二爷的话耳旁风呢,说了要么喝酒要么滚,李三,别触霉头。”
李致伸手力度挺轻地打了自己嘴一巴掌,“哎,我的错。”
“我绝不违背二爷意思,我这就带她去楼下开个台球厅玩,不扰你们清净。”
赵奕在旁边看着,也琢磨不出二爷和这姑娘的关系,他一手拿着球杆,“别呀致哥,你下去了谁和我打。”
“好看姑娘这儿多的是,非得要这个?”
李致吊儿郎当的,认定了却不改了,“就这个,就喜欢这样的。”
敲杯的手停了,盛京延抬了抬眉骨,淡淡地看着李致,漆黑瞳眸如深海不见波澜,隐约带点深晦感。
这样被所有人围观,揣测,甚至被他的兄弟公然宣布要追她,盛京延也都没为她说一句话,还不愿承认他们的关系。
心口酸涩,有点心悸感浮现,温书深闭双眼,躲开李致抓过来的手,一咬牙,“好,我陪你。”
踩着银色高跟鞋,温书直接绕过面前那几个男人,坐到盛京延座位旁边,手臂肌肤轻轻摩挲着他衬衫的衣料,闻到独属于他的冷调气息,端起酒瓶,给他的玻璃杯上盏满了酒。
“要喝多少?”温书轻轻问,顺手从包里拿了醒酒药出来给他备着。
喉结微滚,吐出口烟,青白烟雾下,盛京延一手抓起卡牌,发到桌上每一个人位置面前,半垂着眼,“光喝酒没意思。”
“玩牌,嗯?”长指轻点排面,男人眉眼慵懒,嗓音低哑勾人,“别为她破规则啊。”
周围的人一听这一声,连忙围过来,“输了的都得喝酒啊,女生也不例外。”
“讨厌,飞哥帮我喝嘛。”徐恒飞怀里那个金发紧身短裙的女人撒娇。
徐恒飞端起酒杯,倒是纵容她,把砝码都推给她,“成,你输多少,哥喝多少杯。”
沈逸抓着牌面,他身边姑娘也娇滴滴地开口:“我也想玩,可是我不会诶。”
“那多看看。”沈逸淡笑。
赵奕扔了球杆过来,“你们不讲义气啊,玩炸弹牌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