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淮昨晚又一次失眠。
提起宋宁安,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都是疼。
仅有的一点陷入睡梦的时光,也满满都是宁安的身影。
醒过来后,才发现又是幻梦。
他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忙碌到把心中的身影暂且挤到脑海深处,才能缓一口气。
来卫生院,原本是跟受伤的战友汇总一下工作记录,对方却非要先去找媳妇,说是一错眼,人就不见了。
看着战友一边埋怨一边四处张望的紧张模样,周宴淮心中竟然有些羡慕。
他和宁安结婚七年,似乎彼此都在拘谨,他小心翼翼将她捧在手心,和她举案齐眉,却从没得到她这样肆意的对待。
他们的婚姻,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或许,他不该借救命之恩娶她,而是正正经经,和其他所有寻常夫妻一样,先处对象,再谈婚论嫁,哪怕宁安会厌恶会不安,他也该早早表明心意,不叫她在后来的日子里患得患失。
其实,他从没觉得是她拖累了他。
这一辈子,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别无所求。
只是,这句话,再也传不到宁安的耳朵里了……
不知怎么走到了卫生院走廊尽头,这里有一片小绿地,耳边似乎传来战友他媳妇的大嗓门:“宋同志……什么时候办喜事?”
宋同志。
熟悉的称呼让周宴淮恍惚,他不由自主走向前,难得凑趣问了一句:“谁要办喜事?”
话落,院里落针可闻。
他对上了贺川带着些慌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