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还在犹豫着上前,林冬却率先冲了出来,
&ldo;林冬!&rdo;
&ldo;姐!快跑!&rdo;
林冬被钳制着肩膀押跪在地上,口罩早已不知浸泡在哪摊污水中了,雨衣的帽子落下,林冬低垂着脑袋,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雨水顺着他被打湿的黑色头发淅淅沥沥的从额前滴落砸在了水坑中泛起星星点点的涟漪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黄毛揉了揉被袭击后隐隐作痛的腹部,一脸狠厉的扯住林冬的头发向后拉扯,露出一张青紫的脸,林东磕破的嘴角已经红肿看起来十分凄惨,化妆师的技术极好,足可以以假乱真。
寒风裹挟着雨滴顺着衣领的缝隙灌进林冬的身体,尽管事先穿了保温毯,可那潮湿而冰冷的感觉依旧让他宛如置身于冰窟窿一般,寒气几乎要将他身上的血液都冻住了。
&ldo;妈的,还是一个好学生啊!&rdo;黄毛轻啐一口,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一个小屁孩的手里,更加气恼一拳重重落在林冬腹部。
林冬鼻青脸肿的脸再次扭曲,疼的弯下腰拱起背,嘴里的血包咬破,星星点点染红了薄唇。
直到此刻,所谓的阳哥才撑着伞一步步走来,黑色的皮鞋踩过水洼溅起泥浆,一身黑色大袄看起来温暖又干净和狼狈冰冷的林阳相比仿佛就像是两个世界。
这样狼狈的江尘瑜让周少宁恍惚出戏,仿佛这才是世界原本的样子,江尘瑜就该这样卑微的被他踩在脚下。
周少宁低垂着眼眸宛如藐视众生的神明,可那双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神明的仁慈,反倒更像卑劣的窃神者充满私欲的眼神掺杂着幸灾乐祸,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台词。
&ldo;咔,周少宁你怎么回事,台词也不说眼神也不对,你现在应该是不可一世顽劣、嚣张都行不要阴森森,林冬现在对于你就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rdo;
周少宁回过神低下头温声道:&ldo;对不起导演,我记住了。&rdo;
拍摄继续,周少宁进入角色开始念台词:&ldo;我要的人呢,你们怎么办事的对不起导演我忘词了再来一次,对不起大家。&rdo;
&ldo;咔,周少宁怎么回事,就几句台词还能错,不是你平时的水平。&rdo;
周少宁诚惶诚恐朝着导演俯了俯身,&ldo;不好意思导演我太紧张了,最后一次麻烦大家了。&rdo;
看着江尘瑜已经白如宣纸的面色,周少宁总算没有再出错,&ldo;我要的人呢,你们这些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rdo;阳哥狠厉的声音刚刚落下。
尖锐的警笛声伴随着蓝红交替的警示灯由远而近,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阳哥慌了心神,&ldo;条子来了你们这些蠢货快走。&rdo;
钳制着林冬的力道突然撤去,他的身子摇摇晃晃跌落在地,溅起一片泥浆,杂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林冬的视线渐渐模糊最终失去意识。
&ldo;ok过,很好,快给演员拿点热水。&rdo;
小菲第一时间给江尘瑜披上了军大衣,将人带回了房车上,&ldo;条件有限江哥你先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我去给你煮姜茶。&rdo;
&ldo;那周少宁故意的吧,总共就两句台词还能出错,前几场戏那么繁杂也没见他n机这么多次。&rdo;
江尘瑜玩笑般打断小菲的猜想,&ldo;别瞎说。&rdo;话落便拿着新衣服进了浴室。
小菲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依旧气鼓鼓着脸对着烧水壶碎碎念,&ldo;本来就是,大庭广众下使绊子,您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rdo;
褪去湿漉漉的衣裳,江尘瑜仰着头任由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因为失温而冰凉的肌肤渐渐回暖,狭窄的浴室被白雾笼罩朦胧了镜面。
小菲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无论周少宁是不是故意的,他都不是吃哑巴亏的人。
江尘瑜单手拿着毛巾随意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看着小菲端上一碗深褐色的姜茶。
隔着老远江尘瑜就闻到了老姜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江尘瑜被热水熏的晕乎乎的脑子瞬间都清醒了。
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ldo;你要毒死孤?&rdo;
冒着热气的深褐色姜茶被端到江尘瑜的面前,小菲似乎还挺满意自己的手艺,&ldo;江哥,这姜茶越辣越有效果,您还是喝了吧预防感冒。&rdo;
江尘瑜干净利落的偏过头,连带身子都往后扬了扬避如蛇蝎,连眼神都不想落在这碗辛辣的姜茶上,&ldo;不要孤年富力强,喝这个我宁愿感冒,你就是谋朝篡位。&rdo;
听着江尘瑜幼稚的发言小菲着实有些无语,正组织语言打算继续劝说江尘瑜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亮起的屏幕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ldo;金主。&rdo;
江尘瑜宛如看到救星一般,立刻接通了电话慌忙穿上外套,对着电话那头嗯嗯几句,用口型对小菲说道:&ldo;金主来了我走啦。&rdo;
紧接着便兴高采烈的撑着伞飞一般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
小菲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颇有一种自家白菜跟猪跑了的痛心疾首。
片场在近郊,临近深夜四周漆黑一片,偶有几辆车驶过也是匆匆忙忙扬起一阵水花又很快消失不见。
昏黄的路灯下,西装革履的秦霆钧单手插兜撑着伞站在光里,金色的雨帘将他笼罩温暖圣洁,像肆意俯视世间的王者从容优雅,在见到江尘瑜的一瞬间又变成了最忠诚的侍卫。
踩着水花江尘瑜欢快的闯进秦霆钧的伞里,偏过伞将人揽入怀中,秦霆钧打开后车门将人送上座位,密密匝匝的细雨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刺骨的寒风也没有一点落到江尘瑜的身上。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一上车江尘瑜便觉得躁的很,秦霆钧升起车厢挡板帮着江尘瑜将身上的大衣脱下,尾指不经意扫过江尘瑜的后脖颈,还带着潮气的头发引起秦霆钧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