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你江哥哥工作认真,几句话不会叫他分了心。”
季暮商说:“现在你可以去把我带来的吃食给小伙伴们分一下,我去和你们院长打个招呼,然后你可以趁这段时间想想要对江哥哥说的话,等我出来再告诉我。”
等瞌睡鬼点了头,季暮商才走。
田院长正在福利院后方的一个小菜园收拾花草,瞧见季暮商用围裙摸了把汗说:“小江没来。”
季暮商说:“江迎秋工作呢。我正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田院长拿手巾擦了擦沾着泥土的手,从小园出来盯着季暮商说:“我看是闹别扭了。”
季暮商一愣,“没有。”
“是吗?”田院长打量着季暮商,最后摇头得出结论:“不信。你们这些小年轻有啥事就憋在心里,说出来好像天大的面子掉地上似的。”
季暮商:“……”
季暮商一天之中连着被两位年长自己的长辈教训,现在有点怀疑人生。
季暮商不知道田院长是从哪得出的结论,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抢救一下:“真没闹别扭。”
“行,你说没闹别扭那就没闹别扭。”田院长话锋一转:“既然不是闹别扭,那是小江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你不痛快了?”
季暮商否认:“怎么会。”
江迎秋怎么会做惹他不痛快的事,江迎秋不过是恰好弄混了他的手帕,恰好有一个转和韵官博的小号,这说明不了什么。
即使能说明什么,江迎秋不也提前打过招呼,对他说……那是一种很自我的情绪。
与别人……哪怕是喜欢的人都无关,只于自己有关。
“好,那就没有。”
田院长挺好说话,带着季暮商往出走:“小季,你是个聪明的,能看出小江是在这福利院长大的,一般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心思重,也沉,碰着事就喜欢闷不吭声往心里咽,如果小江真做了什么让你不痛快……”
“江迎秋不会做让我不痛快的事。”季暮商不想再听后半句了,贸然打断了田院长的话,做出了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任性又不合规矩的动作。
田院长看了季暮商眼,含义不明,顺手坐回甬道一侧长椅。
“这么多年福利院送走这么多娃娃,江迎秋是最后出息的那个。”
田院长从兜里掏出把小米,有一搭没一搭喂着小鸟:“小江小时候话少,我们都以为这孩子是有啥缺陷父母给弃了,后来长开了,我们又开始纳闷,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就不要了。”
“而且福利院别的小娃娃都有小伙伴,就小江没有。”
“他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天生少根筋,可能有时候人家和你生气,小江都没看出来,等好不容易交上的朋友突然不和他玩了,小江才现,然后现完了,朋友也没了。”
“也不知道这种性子是怎么在那种圈混出的明堂。”
季暮商默默听着,下意识觉得田院长口中的江迎秋与他所相处的江迎秋是两个人,因为他所认识的江迎秋不说面面俱到也是细致入微。
可再一想,与他头几次见面偶尔冒出的紧张,询问他是否需要揉手时的小心翼翼,对他说谢谢季总时的一板一眼,又都是他。
“次数多了,这孩子就学会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所幸不交朋友了。”
田院长朝季暮商笑笑:“是不是挺逗的。”
这话季暮商没法答,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幸好田院长也没非求一个答案,自然而然换了别的话题。
陪田院长坐了半个点,季暮商说了些江迎秋拍戏的事就起身告辞了。
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季暮商没犹豫,报了地址:“静海。”
正值到了下午饭点,季暮商在路上顺手给剧组定了望江阁菜肴,辛苦拍戏这么长时间,也该吃点好的。
望江阁配送慢,季暮商在片场待了挺长时间,比较倒霉的是由于这幕戏比较难拍,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与江迎秋说上话,江迎秋拍戏又认真,一时也没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