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瑜猛地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跟着竹影走出房门。慕元桢紧随其后,脸色阴沉。
云骁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心乱如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沈之念被关在地牢里,身上碧蓝色的裙衫被鲜血染红。
整个人躺在干枯的草堆里,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梁知瑜冲到她跟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诊脉,眉头紧锁:“快!拿银针来!”
竹影慌忙从身上掏出了装着银针的包裹,递了过去。
梁知瑜一边在沈之念身上施针,一边叫竹影去准备催吐的汤药。
竹影匆忙跑出去,不多时,就端着汤药回来。
梁知瑜捏开沈之念的下颌,将药灌了进去。沈之念剧烈咳嗽,吐出几口混着血丝的秽物。
她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
“我……我害了知瑜姐姐,害了元桢哥哥……我该死……”
“之念,你醒醒!”梁知瑜轻拍她的脸颊,“你若是死了,云骁怎么办?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沈之念的睫毛颤动,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知瑜姐姐……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信慕元弘的鬼话……我差点害死你……”
梁知瑜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你只是一时糊涂,现在醒悟还不晚。你若死了,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我。”
沈之念不肯在张嘴,急得梁知瑜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又灌了许多汤药进去。
“沈之念,你既然知道亏欠我,就把金子吐出来,好好活着,好好补偿,一死了之算什么本事!”
沈之念颤抖着身子,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个金锁。
梁知瑜这才缓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殿下,之念和云骁都失血过多,不如让他们先去我院子里养着,左右厢房也都空着。我与他们一同养兵,身子也能好的快些。”
慕元桢眉头紧锁,缓缓点了点头,云骁又哭又笑,流着泪给慕元桢和梁知瑜磕头。
“属下叩谢主子,叩谢太子妃。”
沈之念泣泪连连,不敢出声,觉得无颜再见任何人。
云骁谢完恩,就把沈之念抱去了梁知瑜的院子。
竹影早就准备好了房间,屋子里的床褥都铺了好几层,就连熏香也都点了沈之念最喜欢的‘清露’。
沈之念趴在床上,哭成个泪人。
“呜呜呜,对不起,竹影姐姐,是我害了知瑜姐姐,你还对我这样好。我……”
竹影走到床前,将止疼止血的药丸喂进沈之念的嘴里。
“快喝口水,把这药丸吞了。姐姐嘱咐过了,要你快些好起来,才能补偿亏欠她的。”
沈之念听了竹影的话,默不吭声的把药丸吞了。
梁知瑜本想去照看沈之念,却被慕元桢强行抱回了房间。
“先顾着你自己,夜已深了,咱们该歇息了。”
梁知瑜红着脸,任由慕元桢帮她换下了衣衫,拥着她入眠。
“三郎,这些天你清瘦了许多,定是没有按时吃药。”
梁知瑜心疼的抚摸慕元桢的手臂,皮肤紧贴着肌肉,没有丝毫的赘肉。
耳边是慕元桢平稳的呼吸,他不默不作声,可梁知瑜觉得心里格外的踏实。
不知睡了多久,城中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梁知瑜猛地坐起身,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慕元桢迅站起身,捞起外袍披在身上,脸色凝重。
“漠北军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