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话音落尽,伊凡才问:“所以保罗呢?”
“这不是我这种小喽啰能知道的。但请放心,对您的刑罚只有教父本人才有资格执手。”
说到这,忽然进来一个人:“已经准备好了。”
清道夫点头:“明白。该转移阵地了,先生。”他对伊凡说。
伊凡直觉不对:“你什么意思?我要去哪?保罗回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清道夫:“忘记告诉您了,因为本次损失重大,按照家族纪律,您这一次刑罚是公开的,所有身处本部的人都必须到场观看教父对您的训诫。”
伊凡冷冷说:“杀鸡儆猴。”
“可以这么想。”清道夫表情恭敬,但说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动听。“动身吧,阿洛佳先生,事不宜迟,也许教父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稍等。”后进来的那个人叫停,“阿洛佳先生,请喝下它。”
伊凡看着那个人将一杯辨别不出成分的液体递到他嘴边。杯缘轻轻抵着伊凡的唇畔,温热的,氤着液体蒸腾出的水汽。
他皱眉拧过脸:“滚。”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人似乎拿伊凡有点难办,“这是纪律。”清道夫似乎也想起这个步骤的存在,“没错,差点忘了。”他上前一把钳驻伊凡的两颊,用力挤出一条牙缝,另一人配合着趁机将药水灌入。
伊凡极力挣扎但碍于全身被束缚住,最终还是被强迫着喝下了一整杯不明液体。
“好了,你去忙吧。”那个人对清道夫说,“接下来由我带阿洛佳先生过去,科斯塔库塔先生找你有别的事。”
伊凡脑袋无力低垂着。清道夫应声走开。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个人,伊凡,和不知道谁的手下。
“说吧,你还想干什么。在保罗来之前一刀把我杀了?”伊凡破罐破摔。
那个人却清咳了一声,凑近伊凡耳边:“别担心先生,教父命令我给您喝的是一种麻醉药,还会加伤口愈合。”
伊凡微愣,随后又复杂地笑了一笑。
所以呢?训还是要训的。但舍不得他疼?
那个人继续说:“教父正在给您收尾,所以只能派我先过来。他说只会有这一次,等他抓出家族中的老鼠,不会再有人敢对您动手。”
“……有人陷害我?”伊凡恍然。
“是的,优秀者总遭人忮忌。”那个人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后露出讨好的笑,“但也总能化险为夷。”
伊凡嗤笑一声,眼神里的东西更加复杂难辨。
“天,看我这个破脑子!请让我替您将绳子解开吧,舞台在地下一层,我们得走楼梯下去。”
“舞台。”
“是的,我们习惯这么说。”
那人随意的耸了耸肩,解开伊凡身上的束缚,带着他避开视线,走向伊凡等会儿要向众人“表演”的地方。
·
内斯塔背靠墙壁,屏息等待脚步走远。
他刚刚从马尔蒂尼身处的地方路过,偷听到这位教父正安排科斯塔库塔清理手下国米诈降的叛徒,话语间极力压抑怒火,他知道伊凡这次危险了。
马尔蒂尼派人给伊凡送药水,内斯塔不知道是什么,但凭借他多年卧底的经验,基本可以猜测出是可使人疼痛感加倍、极其危害身体的坏东西。
他侧耳极力去听药水的存放处,各种抄近道赶在那人之前换了药。
不过内斯塔毕竟是行动组,今天之前也没什么准备,只能从药房低危品类“情趣”标签的篮子里,随手换了一剂外表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