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谓的新神在作祟么?狄萨弗森思忖。
他想宁静片刻,借助这一片清幽。
耳边树叶的摇曳声宛如清浅呼吸,微风吹拂过湿漉漉的梢,几滴水珠落下,顺着脖颈的青筋流淌至胸膛……触感却那么不容忽视。
微凉,柔软,带着些许痒意……
就仿佛是,被这风、这水滴……调戏了一样。
“……”
狄萨弗森呼出一口浊气,挥去这些荒诞的念头,浸入更深的水中。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感到胸前有力道轻轻压了上来,隐隐在蹭动……
是水流在涌动?
紧接着后腰也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似的,触感竟沿着背肌上下游走,耳廓传入似是而非的叹息……和朦胧印象中的耻感如出一辙……
不、不对!
狄萨弗森猛然睁开眼,从池水中站了起来!
谁——?!
一阵哗哗的水花响过之后,周遭陷入沉寂,就连风也杳然无声,清澈的池水一览无余,只有几片睡莲在孤单地浮沉。
方圆二十米之内,没有他的准许,根本无人敢踏足。
如果有人看到狄萨弗森此刻死死盯着池面警惕且愤怒的模样,一定会认为,他真的疯了。
……狄萨弗森咬了咬牙,迈出水池。
停顿犹豫稍许,他裹上了外袍,沉着脸往寝殿走去。
总之那些不可名状之物也只能对他耍些小把戏。
要不了多久,他必定把所有一切都斩除干净。
。
远方传来了情报,传信的苍鹰从寝殿天窗飞入,落在幽寂的暗室内。
锐利的鹰眼一眨不眨,反射着烛光,望向男人进来的方向。
狄萨弗森边走边抬起了手臂,示意苍鹰飞过来,可意外的是,明明已被百分百驯服的苍鹰偏偏这次没有动弹。
噢,不是没有动弹,它扇了扇翅膀。
只不过那不是要起飞的意思。
像是被什么东西弄得有点痒,勾在横杆上的鹰爪稍稍抬了抬。
而就在这短短一两秒间,苍鹰羽翼旁暴露出了紧挨着它的一团黑影。
约莫比苍鹰小一半的同样流线型的身躯,通体乌黑,狄萨弗森定睛一看,居然是只乌鸦!
诡异的点在于,乌鸦完全不像是被作为食物猎来的,它正灵动地探着头,尖喙一下一下地啄着苍鹰绑在腿间的信件。
信件的绑带已经松了,眼看就要被这只胆大且顽皮的乌鸦弄掉,而向来凶猛的苍鹰竟始终呆立着毫无反应!
顾不得惊奇,狄萨弗森现的第一时间大步上前想要抓住乌鸦。但还是晚了,在他指尖触碰到那黑亮的羽毛前,乌鸦叼起了信件,灵巧地飞至了空中。
狄萨弗森额际青筋跳了跳,立即吹响口哨对苍鹰下令:“抓住它!”
苍鹰却依旧立在原地,眨了下眼,短促地出两声意义不明的啸鸣,像是被什么咒术控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