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在旁边坐了下来:“你们怎麽吵的?”
应倪语气寡淡:“用嘴吵的。”
陈桉耐心地问:“说了些什麽。”
宝宝本来就不耐烦在人怀里窝着,两人一说话,呲牙咧嘴从胳膊肘里挣脱出来,哼哼呜呜地跑开了。
应倪说:“妈非要养它,我说要是猫过去,我也过去,猫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没得商量。”
陈桉:“然後呢?”
应倪看着吭哧乾饭的宝宝,漫不经心:“就一直吵啊,谁也不让谁。”
陈桉半低眼,转着手上的钻戒。他擅长抚平情绪,却并不善於调停无法中和的矛盾,毕竟最後的结果,只有养和不养两种,有一方必须低头。
吴庆梅的小心翼翼并不是没有道理,应倪的情感需求同样重要。思忖片刻後,陈桉说:“妈那边我去说服,再提到猫的问题,就别争论了。”
“为什麽?”应倪扭头过来。
“影响心情,不好。”
“挺好的啊。”应倪抱着手臂,优哉游哉地道:“我还没和你妈吵过呢。”
陈桉看着她。
应倪放下手,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当玩笑,侧过身体,神色变认真:“我就怕她不和我吵。”
陈桉笑了。
应倪有条有理:“你看,她要骂你,也和京京拌嘴,就是不会说我,干什麽都不会说我。”
陈桉奇怪了:“不说你还不好?”
“好是好,但是……”应倪轻啧了声:“总不能因为我,自己什麽想法都改变吧。”
她又不是太阳。
不需要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陈桉绕半圈就行。
陈桉听完道:“你真是……”
“真是什麽?”
陈桉亲了一下她脸颊:“太好了。”
陈桉没再管这事,因为知道不需要他在中间当传话筒了。在应倪孜孜不倦的攻势下,吴庆梅态度有所松动,甚至听京京讲,早上出门锻炼还专门找到那位老太太,一字不差地按照应倪的科普开课反驳。
宝宝不用被送走,但宝宝也迟迟没有到来。
好在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应倪忙於情趣用品公司的研发,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时间来到第二年的春天,陈桉不出意外地染上了风寒,应倪因为害怕自己也染上病毒,连着一周没去康睦陪伴林蓉苑。
等到彻底痊愈後去往医院,一进走廊,发现平日敞亮的病房门口或站或坐的挤满了人。
一眼望去,熟面孔里面混杂着一些生面孔,表舅妈,三叔,堂哥……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亲戚,他们和护士与保安互相争执推搡着,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硬生生将安静的病房变成了争吵扯皮的菜市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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