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又怎么着?”宁非道,“你怎么还没把他训好。你可别现在在这跟我抱怨,回头又原谅他这种唧唧歪歪的行为。我可不想看冷脸洗内裤的戏码。”
“训啊,我这不是在训吗?”郁周终于又喝了一口他的摩卡,徐徐道,“只是我想换个方式训,不想再搞那种支持我做任何事——即便是对他不利、违背他意愿的事——也愿意帮我的了。挺没劲的,像个只会无脑摇尾巴的小狗。”
宁非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想要那种,明知我是错的,明知训了我无数遍我也不会改,明知我还会变本加厉……也不得不帮我收拾烂摊子的。”郁周背靠窗台望着宁非,幽幽回道,“虽然他良心不安,对我失望、生气,甚至会对这段感情感到迷茫、痛苦,但他还是无法放手。就算我们名义上分开了,只要我出事了,他还是会尽其所能来帮我。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不得不帮我掩盖,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这么做。
“他的心底,会永远地、深深地烙印下我的影子。”
宁非:“……”
宁非:“这么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郁周微笑:“多谢夸奖。”
宁非想起段昀弘昨晚对郁周的评价,只能说,他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
聊完了郁周的情感小故事,两人又开始讨论接下来宁非该做什么。
郁周的想法是,把宁非吸收进自己的办公室,替自己直接办事,有时候也能当个代理人什么的。不过鉴于岳峰平提出过宁非的异能是三级,放在办公室有点浪费。所以郁周就走了个过场,问他想不想出去打打杀杀。
“不想带异能者队伍了。就算我想去带,你肯定还要让我也替你做事,我为什么要自找苦吃打两份工。”宁非喝完了那杯又苦又酸的咖啡,放下杯子,“不过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出去支持。哦对了,如果我需要泄,可能也会申请出去松松筋骨。”
郁周坐回了自己的办公位,闻言戏谑一笑:“‘需要泄’?我给你介绍的你不要,我还想说你回来了怎么泄,你居然‘自带’回来了。得,等他走了,你再自己挑吧。”
“你好像那种自己陷入婚姻坟墓,还要劝小辈早点结婚的三姑六婆,没有x生活我也不会死。”宁非敲了敲桌面,“讲正事。我进你办公室,主要搞什么?”
“先辅助我搞点人事工作。然后我们还得筛各个领域的人才,并且支持他们。重点找研究病毒、武器、粮食育种栽培这方面的科研人员,以及作战能力比较强的个人和团队。”郁周回道,“最好要想办法调查一下变异的初始源头,陈义坤那个原主的死得早,身份地位也不高,无法从他那获得有效信息。如果这是人为,找到源头文件肯定很有效。”
宁非想了想:“除此之外,我觉得还应该组建一个主管变异体研究的办公室,把相关的团队都组合进去,让他们互通有无。我听说汇川那边本来重点支持的是研究各种变异体特性的团队,说实话,要是这些团队和汪海洋团队合作,可能双方都会进步更快。不过他们好像都各自为营,只会在尘埃落定后把结果公开。这样在时间进度上就不可避免地变慢了。”
“可以。我下午就在会上提出这件事。”郁周点头,“这些科学家想保护自己的研究结果,很正常,毕竟和平世界就是谁先正式表谁就拥有成果。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确实没必要把研究成果一直憋着,早点交流能给他们相互省事。天越要是能因此做出成绩,别的基地也会学。最好所有基地都变成一起交流的氛围,这样不管哪个基地能先找到有效控制变异体的手段,都可以加快结束丧尸危机的步伐。”
两人就这样简单地敲定了这个影响深远的决定。
随后,郁周又询问了一下汪海洋那边的研进度。
宁非现在还和汪海洋那边保持着联系,他走后,还给汪海洋过信息说自己家的钥匙放在了汪家信箱。他还表示留在汇川家里的东西都不用了,汪海洋他们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随意取用。
汪海洋一家还挺客气,除了把冰箱清空,没动什么其他东西。汪海洋还对宁非的“不告而别”感到震惊,他表示汇川那边有些流言蜚语,说宁非和段昀弘都是被天越“挖走”的,或者说段昀弘是被先“跳槽”的宁非拐走的。等宁非搬出了“寻亲”、且汇川不想放人那套说辞,汪海洋才理解宁非为什么会有如此选择。
而宁非和汪海洋联系当然不是为了拉家常,他想知道汪海洋的进度。当然,这不可能直接问,宁非只是会问起汪海洋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待遇提升,工作环境是不是也变好了。这种看似朋友之间的关怀,就足够宁非推敲出汪海洋最近的状况。
“应该挺顺利。他说最近经费挺足,汇川也配合给不少材料,他工作很有干劲,很想干出一番成绩。”宁非道,“这个之后也不难监控。就算汇川不想分享研成果,这人在段昀弘手里,哄他跟我炫耀战绩就行。”
郁周道:“他那么好骗?还是在你面前好骗?”
“这怎么叫‘骗’?这是他占优势的项目,我又没法插手,给他那种人显摆的机会,他不会错过的。要是我再装得不甘心一点,他甚至有可能讲出更多原本不打算透露的事。”宁非回道,“不过,他要是还在背地里做了其他的事,可未必会说了。”
“废话,我们这边也不会说啊。”郁周问道,“说起来,他到底准备在天越待多久?出来太久的话,汇川那边会不会直接把他给开了?”
“怎么,你想把他绑在天越,让他回不去?”宁非翘着腿,倚着扶手,“我的建议是别这么搞。他有空间异能,鬼知道空间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万一有杀伤性武器,给他找到机会把陈义坤和他家里人杀了,或者在天越动自杀性爆炸袭击,岳峰平就有大麻烦了。”
郁周挑眉:“他这么极端?”
“我没亲眼见过到这个地步的,但见过一次别的。他那次为了把穿越者和一个女的凑一对,把那个女的弄到差点死了,然后故意让穿越者去救。”宁非回道,“而且为了让两女共侍这一个穿越者,他又把另一个女的下了药,扔到同样下了药的穿越者的床上,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这就是你说的崇林骗你过去的那局?”郁周啧啧两下,“这么大的动作,崇林居然一点没防备,也太菜了。这也敢在管理局和你对峙,未免太不自量力。”
“他这样的人,管理局一抓一大把。业绩不好,拿自己道德标准高、是为了穿越者好来当借口。”宁非笑了笑,“但这么多世界,这么多道德标准,谁又比谁的高呢?”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真正搞懂,我们的客户是原主,而不是穿越者。说白了,穿越者只是一个‘道具’,一个实现原主愿望的工具罢了。”郁周感叹,“想想也挺有意思,要是一开始你不是我带的,而是这种所谓‘高道德标准’的人来带,你会不会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一开始或许会,但那只因为我会先通过模仿来学习。”宁非淡淡回道,“后面现他们的方式效率低之后,肯定会改进,最终应该还是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本来就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哈,你说得对。你让我想起刚见到你的时候了,比现在看起来小一点,也很漂亮。虽然那时候的你还很无知,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和你肯定很合得来。”郁周感叹道,“可惜后来你选择再把外形成长到壮年,不然小时候的你更具有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