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夫急匆匆被人帶了過來,給鍾毓診了脈像又看了面色,說夫人身體貧弱,猛然受驚才致神思不穩。
再加上先前的風寒還未徹底痊癒,今日出門一趟又受了寒氣席擾,這才發起熱來。
彼時岑鳶聞言,面無表情的臉上才稍顯暖色。
在等岑一拿著藥方子去抓藥煎藥的時候,卿雲端了一盆溫水進來想給鍾毓擦擦身體,卻不等她開口,手裡的巾帕便被岑鳶接了過來。
此時被床上剛醒之人一眨也不眨地瞧著,岑鳶神色如常地將手裡已經變涼的帕子拿開,隨後扔進一旁的盆里。
鍾毓藏在被裡的手無意識動了動。
不知為何,此刻窗外一片漆黑,屋內卻只燃了一根蠟燭。
昏暗的燈光讓她看不清床邊之人的神色,只能借著方才耳邊乍響的「嘩啦」水聲,猜測岑鳶此刻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鍾毓感受著指尖還殘留著的水濕,用她那顆還不甚清醒的腦袋費力想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謝謝。」
岑鳶垂眸看著床上人還帶著些許倦色的眸子,默了片刻後才道:「無妨。」
說罷便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讓人熱藥」後轉身就朝房門口走去。
走時還不忘帶上邊上那盆不知已換了多少次還依舊溫熱的水。
只聽到門口傳來「喀噠」一聲響,而後滿室皆靜。
鍾毓躺在床上,稍稍一動便覺渾身酸痛難忍。
想到上次自己渾身疼痛的時候還是在馬車上,鍾毓心中忍不住哀鳴一聲——
又要喝那種黑乎乎的苦藥了。
這廂鍾毓還在惆悵喝藥,那廂剛出門的岑鳶卻已然沒了在屋內的好臉色。
他看著自從找了大夫來之後便一直候在門外的李源。
然後上前一步湊近他耳側,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之中顯得十分涼薄:「下午在太守府的時候,你我二人只談了昨夜那位不知來歷的刺客。」
李源聞言渾身一哆嗦,隨即顫巍巍垂下了頭。
「我知道你好奇一個朝廷重臣為何會帶著夫人突然造訪連山,也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相信那日我給你的說辭。」
「可李源,」岑鳶的眼神陡然狠厲起來,「你千不該萬不該,將秋月派來我夫人身邊。」
看到李源龐大的身軀抖如糠篩,岑鳶緩緩向後撤了一步。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李源。
「要想保著你那條小命,就給我好好收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話音落下,岑鳶便挪開了視線。
他抬步便朝廚房方向走去,錯身經過李源的時候,寒聲留了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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