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他替即墨浔诊脉,这回却诊了好半晌,眉头愈发紧皱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即墨浔,捋了捋胡须,“你是她相公?”
两人点头,常大夫又说:“你们想要孩子?”
稚陵微微点头,即墨浔应声说:“……嗯。”
常大夫摇着头:“依老夫看,娘子的身子,暂时不适合生孩子。”
稚陵微微一愣,缓缓开口问道:“大夫,我的身子怎么了……?”
常大夫朝着即墨浔摆摆手:“你,出去出去。”
即墨浔目光一凛:“怎么了?有什么,我不能听?”
常大夫说:“出不出去?”
即墨浔无可奈何,只得出去。已到这个地步,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他踏出屋门,屋门虚掩,他并没有走远,只在门边贴近听着里头动静。他耳力一贯好,却也只能听到零星的只言片语,不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常大夫才叫他进去。
即墨浔沉着脸,他堂堂帝王,被人这么呼来喝去,格外不悦。但踏进门中,却见稚陵垂着眸,微微发怔坐在凳子上,脸色不太好。
这位常大夫指使那小童在药柜里抓药,即墨浔走近,低头问她:“怎么样?”
他将面纱重新替她缚好,她轻轻摇了摇头,微笑说:“大夫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说,吃了药,等下个月再来看一次。”
他皱眉:“是什么缘故?”
稚陵垂眸,支吾说:“气血亏虚……”
即墨浔不疑有他,只道能调理好便好。他早怀疑宫中太医院里的人不干净,说不准偷偷动过什么手脚……否则,稚陵怎地吃了这么久的药都没有起色。
常大夫包了药给他们,却一抬手,顿了顿说:“下个月十五记得过来看。”
拿着药上了马车,稚陵神思恍然,想到刚刚,常大夫对她说的一番话,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告诉即墨浔。
马车里一片漆黑,外头飘着雪,车帘紧闭,一线光明都透不出。
回到禁宫,再回涵元殿,已经是子时将尽。
稚陵心思重重,走在回承明殿的路上,泓绿撑着伞,问她:“娘娘,今儿怎么这么久呀。”
即墨浔叫她不要说,她自不能说,只笑道:“是久了点。”
臧夏嘟着嘴还是不满:“娘娘,都这个时辰了,陛下还是不准娘娘留在涵元殿里么。规矩规矩,娘娘要为这么一句规矩,多走这么多路呀……陛下又不用走路。”
“又没升位份,陛下是不是忘了?还是要准备阖宫上下一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