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点一点用行动撬开了她的心,让她走出了那道龟壳,愿意再赌一次。
这一年来,盛凌川待她一如往昔,只除了更加油嘴滑舌之外。
但她……很喜欢。
唐浅瑜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每日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公务,要看着同一张脸八个时辰,你倒也不觉得腻味。”
闻言,盛凌川却备受打击一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娘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嫌为夫这张脸腻了?人心易变,人心易变呐!”
秋环早就习惯了自家姑爷这幅不着调的模样,等他吵完了,才帮着解释了一句,
“这是兖州来的信,说是……宣平侯带着宣平侯世子忽然去了兖州寻人。”
其实有盛凌川在,本不会有人能查到她的踪迹。
但她听多了说书人对宣平侯府的说书,便在听盛凌川说进来似乎有人再查她的下落时,让他帮忙放出了一些亦真亦假的消息。
唐浅瑜也很是好奇,他寻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三年过去了,总不见得还打着让她回去替唐菱歌收拾烂摊子的主意吧?
直到看到这封信,得知他不仅亲自去了兖州,甚至还带上了裴之铭,一种荒唐到可笑的念头却忽然出现,
又或者,他是后悔了?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抬眸看向盛凌川,“我记得,你被调任回京述职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了吧?”
盛凌川点点头,他眸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之上,却忽然开口,
“瑜儿,我不想回京。”
我想能与你一直在一处。
他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她分明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