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矜被谢绍领
着来到王府前厅,宾客已经入坐,却窃窃打量着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氛。
她抬首向首座望去。
昭王双亲已逝,如今首座上「坐」着的,竟是昭王父母的牌位;怪不得客人们都不敢出声只作不知。
虽说成亲确实要拜过父母,但一般父母已逝是去宗祠拜见而并非将牌位立於堂上。
昭王将牌位放在这虽说并无先例却也并非不可……但实在是十分清奇。
婚嫁乃喜,丧事乃悲,平素绝不会有人将其放在一处。
——谁都看得出昭王此举中暗含的讽刺,这不是针对新娘子,而是明晃晃的丶对於整个大周皇室的恶意。
萧九矜咬咬牙暗自感慨——真是殃及池鱼。
命里有时终须有,婚姻嫁娶她是不指望了,有时便是要装作无知,才得安宁罢。
唢呐声响。
礼生显然受过吩咐,见如此荒谬事也一副波澜不惊视若无睹的模样,掐着嗓子唱道:「一拜天地——」
萧九矜目不斜视,规矩拜下。
——敬万民万生,福祉永续。
「二拜高堂——」
——此当是敬先昭王夫妇英魂,拜灵位又何妨。
「夫妻对拜——」
——萧九矜转向身旁却微微垂眸,避开了谢绍探究的眼神。
堂内宾客噤声,纷纷讲目光投落在这对新人身上。
「再拜——」
「再拜——」
——三拜复三起,天色渐暗,黄昏已至。
「礼成——」
——唱词尽了。
周遭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堂外小厮喊了传膳,不久便有饭菜的香气入鼻;今日来观礼的大多是朝臣与其家眷,见新郎新娘向婚房走去,便也跟着昭王仆从坐到各自的位子上。
萧九矜跟在谢绍身後穿过内院,进了婚房。
她规矩地坐到了婚床上,见谢绍走到屏风後换上了敬酒的喜服,连个正眼也没瞧她便出去宴客。
房门静悄悄地合上,独留她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婚房中。
萧九矜自己掀开了盖头,拆下几个位置别扭丶硌着脖颈的珠饰,站起身来。
她这才有空闲打量起房内的模样。
红烛红被,红绸红绮,房内布置倒是样样齐全。但萧九矜却看出来,这个被布置成婚房的房间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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