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外面人,都拿司空府和侯府比较。」
什麽感情能经得起一直比较高低,指摘对错。
「起先也不是没犹豫过,但总想要压过一头,那股劲上来,就也不在乎了。」
「谁愿意一直屈居人下。」
鹿微眠轻抿茶盏听着白氏的话,「可那指使侯府算计司空府的,其实不是东宫太子,是淑妃,姜崇听命於淑妃。」
白氏起先有片刻的惊讶,看了鹿微眠一会儿後,却是突然间笑了起来。
她边笑边摇头,让人一度误以为她有些疯魔。
「舅母为何笑?」
「绕了一圈,原来是她。」白氏长长叹了一口气,「亏我还把她当成自家人,觉得沾亲带故的,眼巴巴地带娴儿去亲近她。」
「原来我才是真的蠢,谁又不是一颗棋子呢。」
「也是,她如何能咽的下那口气呢。」
鹿微眠越发听不懂,「什麽意思?」
白氏看向鹿微眠,「你母亲可告诉过你,当年你这位姨母为何入宫?」
鹿微眠摇头。
白氏别有深意道,「怕是你母亲不敢告诉你吧。」
「我也是听你舅舅闲谈时聊起的,」白氏停顿了下,「其实虞念不是你真正的血亲姨母,她也不跟叶府姓,那不过是当年让她入宫的托词。」
「当年那外邦女子,虞念的母亲,因战乱死在边疆,你外祖父只救回来一个小女孩,就是如今的淑妃娘娘。」
「後来先帝挑中你母亲叶绾入宫为妃,可那时你母亲才刚刚及笄,先帝年过四十,比老侯爷还大。」
「老侯爷不愿意你母亲受苦,就与救回来的这个孩子商议,想送她进宫,谎称也是自己的女儿。」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能做自己爹的男人当妾室,即便是皇帝。而且那时,虞念已有相好,是一个西陵巫师,两人还商议回乡成婚。但老侯爷说那都是歪门邪道,不同意。」
「虞念计划私奔,但当时还顾念着家里的救命恩情,想等老侯爷寿宴过後再走。」
「但那次老侯爷寿宴,先帝亲临。」
「老侯爷将虞念骗去,说跟先帝敬一杯酒就可以走。」
「那一杯酒後,她就成了兰昭仪。」
屋内沉寂了很久。
鹿微眠能听到自己混乱的心跳声,「那,西陵巫师呢?」
白氏想了想,「听说是西陵战乱回去征战,然後死於北襄屠城。」
鹿微眠从暗室出来时,人还是懵的。
正午日光照在她身上,但她浑身上下依然是刺骨的冰寒。
她的确从未听到过如此多关於她这位姨母的事情。
鹿微眠甚至有些怀疑,那个时间点,外祖父出征後战死和外祖母病故,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钧宜他们看着鹿微眠出来,脸色不太对。
虽然不知道她与那位谈了什麽,但也没有多问。
钧宜扶鹿微眠上车。
马车调转方向,启程往府苑的方向走。
半路途径长街小巷,忽然间带过一阵冷风,一辆马车意外地出现在拐角处,径直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吁」地一声。
钧宜匆忙勒紧缰绳,催促马匹停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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