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封行渊在那个年纪,被污蔑杀了人。
鹿微眠一张圆脸板得很严肃,「那後来呢?」
「後来啊……」凌一摸了摸鼻梁。
後来他记得封行渊杀了那个扣给他罪名的管事嬷嬷,把头割下来挂在了二房房梁处。
封行渊的逻辑,既然改变不了被污蔑杀人的结果。
那我就杀一个给你们玩玩。
凌一踟蹰良久,憨笑起来,「忘记了。」
鹿微眠有点生气,鼻音很重,「这也太过分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夫人放宽心,等主子回来就是。」
鹿微眠,「他可有办法?」
说实*在的,凌一也不知道自己这位主子有什麽办法。
因为封行渊的办法千奇百怪,简单粗暴,寻常人也猜不到。
所以,凌一没办法给鹿微眠准确的回答,「无妨,这黑的总也不能颠倒成白的。」
这算是什麽办法。
鹿微眠想,她这个夫君自小被关在东宫取血,没有在官场混迹过,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又离京许久,许多想法和心思都太单纯了些,未必能应付得了这些精通人情世故的老滑头。
「罢了,」鹿微眠吩咐凌一,「若你这些时日,方便与他来往,叫他别害怕。」
凌一听着鹿微眠的话,眼皮跳了几下。
害怕?
他鲜少把这两个字和封行渊联系在一起。
凌一觉得鹿微眠一定是误会了什麽,正要再说话,就见鹿微眠吩咐完,回了房间。
鹿微眠走到书桌边,伸手摸到了前阵子,跟慕青辞核对过的文书笔录。
鹿微眠在书房呆了一宿。
次日前去大理寺询问,大理寺门口侍卫通报过後,从屋内走出来一个矮胖官员。
他出来和颜悦色地与鹿微眠打招呼,「封夫人。」
鹿微眠询问着昨晚被送过来的案子。
男人并不正面回答鹿微眠的问题,只笑呵呵地打官腔,「这案子比较复杂,谋杀亲眷的罪名属於当下的大逆不道。倘若是长辈不论成功与否,都要除以极刑。若是同辈,按照亲缘关系,行凶过程及结果,也是斩首或流放这类的惩处。」
「说白了是你们封府的家事。」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伤亡的亲属若是肯谅解,那这事就是小事。」
「但亲属要一直追查,那就麻烦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是问你,那案子审得如何了?凶手总要查验出来的吧,若不是我夫君做的,难不成还要什麽谅不谅解?」
矮胖官员继续道,「我知道你也急,但这事是急不来的。」
「这封大人虽然是朝官,但就因为是朝中新贵与家人有争执,那有异动更要仔细侦查,更不能徇私枉法。你知道的,咱陛下最看重家事和谐了。」
「案子目前在审理呢,跟你说了,比寻常案件复杂,具体情况呢暂时无法透漏。」
鹿微眠听了一耳朵的废话,当下也没什麽机会见封行渊,就没继续跟他聊,先行回府。
总归她算是明白了。
封骏在大理寺当值,十有八九是与大理寺的人通过气。
不然怎麽会连这般小事都问不出来。
就是故意刁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