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一眼远处渐渐上升的日头,垂眸按着记忆後退到了某个地方,弯腰盘腿坐在厚重的草堆上,似是在休息。
但手掌却撑在地上,用指尖在草堆下轻轻地摸索着什麽。
半晌,指尖微顿,用小拇指勾出了一个细长的手炼。
他没有低头去看而是将手炼握进手心,然後仰头去看天边渐渐露白的天。
他的耳力其实比薇薇安想的更厉害一些,所以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唯独她替他挡住的那一刀在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即便知道这里有她的手笔,也知道她骗了他一些事情,但那样娇贵的人愿意为了他一个卑贱的奴隶在身上留下一条疤,他就能装聋作哑迈入她精心为他设计的牢笼,不深究任何东西。
女孩娇嫩微凉的触感再次浮上心头,阿瑞斯抬手用指尖摩擦着唇瓣,想起来她湛蓝色眼眸中浅浅的情愫。
多或少都可以,只要她也渴望着他……
第49章蛮兵
角斗场的牢房,昏暗腥臭。
小窗里直射出阳光,映射出漂浮在半空中的细小尘埃。
一只手臂从黑暗中探出,放在直射的太阳光下,将手腕上鲜红的玫瑰花环暴露在日光下。
玫瑰娇艳,在刺目的日光下更鲜艳了几分。
阿瑞斯转动着手腕,看了一圈腕上的花纹又抬眸看向了小窗。
他从山上下来就被关进了牢里,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但外面还没有任何消息……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阿瑞斯收回目光将衣袖拉下侧头看向牢门。一个小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向了昏暗的牢房,轻声喊道:「阿瑞斯。」
阿瑞斯起身,走到了木门前低头看他。
「大领主上午已经去审问过索亚了,很快就会到你这里。」卡卡西抓住门框踮起脚尖道:「碧丽姐姐说,其馀的都能如实说,唯独殿下的伤你不能说实话,只能说是你没护好!」
阿瑞斯没应声,抬手抓着牢门垂眸看着卡卡西的眼睛问:「她的伤怎麽样?」
「昨夜缝了八针,殿下一直喊疼,折腾到早晨才睡过去了。」卡卡西如实说道。
阿瑞斯点头,又走回了阴暗处。
卡卡西挠挠头,又踮起脚尖问道:「索亚她说了什麽你想听吗?」
「她会说她什麽都不知道。」
昏暗中传来阿瑞斯淡淡的声音。
好聪明啊,一猜就准!卡卡西惊讶地看向昏暗处补充道:「对,她说她说当时山上太乱了,等杀手都被杀了她才看到殿下受伤了,本来大领主是要把她抓起来审问的,但西尔夫人一直替她求情才没抓起来。」
卡卡西说完又有些紧张地道:「领主大人气坏了,连西尔夫人都是磕破了头才保住索亚的,你……」
卡卡西的话刚说到一半,昏暗处道阿瑞斯就对他抬起了食指,示意他噤声,随即又偏头指了指卡卡西的左边。
卡卡西立刻反应过来,忙收住声音垫着脚离开了牢门。
而卡卡西刚走没多久,牢门外就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不消片刻一身便服的大领主出现在了牢门口。
他似乎一夜没睡,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和平日里儒雅的模样大相径庭。
而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也汹涌着怒火。
侍卫打开锁,将门推开。
科尔斯推门走进牢房,坐在了侍卫放在他身後的椅子上。
阿瑞斯在他身前单膝跪着,面色沉静内敛。
科尔斯抬了抬眉,弯腰将两手撑在双膝上,语调平淡地问道:「知道那些人的底细吗?」
「使用的刀法是北边的赫丘族的,但我在三个人身上都闻到了酒味。」阿瑞斯抬眸看向科尔斯的眼睛缓声道:「是蜜酒。」
科尔斯的眼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用的是一把黑长的刀」阿瑞斯眯着眼睛道:「但显然不太顺手,按出刀的姿势应该习惯用砍刀。」
说到这里,阿瑞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是普通的雇佣兵,应该是死士。」
科尔斯听着阿瑞斯一层层的分析,就知道那群人是从哪儿冒出来找死的,他冷哼了一声才看向阿瑞斯,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但眼神深处的杀意却并未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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