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碧丽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提着裙摆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凑到薇薇安耳边:「卡尔从外头雇了二十几个强盗,打算…。」碧丽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薇薇安闻言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没什麽精神地趴在了枕头上抬手做了个祷告的动作,然後拿起了放在托盘上的红酒杯,对着碧丽举杯:「来,我们恭祝他成功。」
虽然十有八九会失败,但毕竟雇佣的是强盗,还是有几分值得期待的。
漂亮的女孩慵懒地深陷在光滑的丝绸床单上,穿着一件单薄简单的白裙,露出整个雪白雪白的臂弯,侧着头带着面颊上的红晕看着她,看起来娇媚可人,美得让人心生觊觎。
碧丽也举起一个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薇薇安的杯子,在清脆的响声中轻声道:「如果殿下亲自出马,胜率会很大。」
碧丽下午的时候和薇薇安说过,她可以出手□□,但被薇薇安严词拒绝了,碧丽没有强求因为她确实也觉得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她把握不了。但薇薇安不一样,没有男人能拒绝薇薇安。
薇薇安听着这话一怔随即又摇了摇头,将脸埋入了枕头里:「这个不行的。」
碧丽说的是美人计,先以身引诱然後在对方意乱神迷的时候暗刀杀人,但这个办法不适用於薇薇安,她有系统掣肘,没办法直接出手。
至於清白一类的问题薇薇安不在乎,在中世纪的男女关系本来就混乱,男人和女人只要看对眼了当天就能处起来,就像艾薇儿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非固定床伴了,到现在为止,睡过的男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
反倒是为了崔斯坦守身如玉的原主,在旁人看来是有点奇怪的。
薇薇安不会像艾薇儿那样搞得太乱,但必要时可为了活命引诱男主,她觉得没有任何障碍,只可惜男主和她关系怪异,就算诱惑到了也不能杀。
所以□□没有意义。
薇薇安叹了口气将酒杯递给碧丽,掀起被子的一角钻进了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闭上眼道:「我先眯一会儿,卡尔那边如果有消息,记得进来告诉我。」
*
而在同一时间,在奴隶营北边的小山坡上,阿瑞斯正满身血迹地逼近一个手掌被削掉的男人。
他的身後是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死状各异但都无一例外十分凄惨。
其中多数都被一刀插进了眼眶中,瞬息间被搅动脑汁失去战斗力的。
阿瑞斯身上也有些伤,鲜血混着泥水流淌着,一滴一滴滚落在他脚下的泥水中。
被削掉手掌的男人,看着慢慢逼近的阿瑞斯,面上涌上预感到死亡的惊惧,他咬着牙看着阿瑞斯身後毫无生机的兄弟们,咬咬牙咽下了喉咙里求饶的话,完好的左手悄悄地摸到後背在阿瑞斯走到跟前的时候,猛然发狠挥出了一刀。
但,绝对力量面前任何偷袭都是无用的,阿瑞斯压根不看他的刀,只抬脚狠狠踢掉了他手中的刀,随即手腕一转,将手中的窄刀猛地戳进了土匪的眼眶,随即就是清晰的脑浆被搅烂的声音。
土匪的神情瞬间凝固,毫无生气地倒了下去。
阿瑞斯抽回刀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死透了的土匪,黑压压的眸光里暗沉得要命。
「哥,这些都是从外面来的人,不用处理尸体吧?」巴特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站起来,目光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一堆尸体。
阿瑞斯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三四步在一个尸体前站定,淡淡地道:「不用埋,喂狗。」
嗓音里带着某种视人命为无物的暴虐感。
说着他随意地蹲下身,转了几下手中的窄刀,毫无预兆地猛然划开身边尸体的喉管,顷刻间鲜血喷涌。
原本死气沉沉的尸体,突然睁眼面色慌张地挣扎了片刻才脑袋一歪,从装尸体变成了真尸体。
阿瑞斯面上毫无波澜,抬手将窄刀在强盗的衣服上划拉两下,擦乾净了才塞回腰间,抬眸看巴特:「查到了吗?他平日的去处。」
巴特:「查到了,但这几天他很少出门一直待在府邸里,除了薇薇安殿下基本没人能叫得动。」
「那就去府邸。」
*
【在明天去参加卡尔子爵葬礼的路上,从车窗外看见路过的男主,想起昨日的不愉快,让人将男主绑到马车身後拖行了五公里,将其後背磨得鲜血淋漓。】
【请勿崩人设,否则将由系统掌控宿主身体,完成该阶段任务,并处罚宿主。任务完成则奖励星星币一枚,可用於兑换愿望。】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睡梦中的薇薇安脑子里炸开,她惊惧地起身,茫然地扫视了一眼昏暗的卧室才瞪大眼睛狐疑着问了一句:「什麽东西?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在明天去参加卡尔子爵葬礼的路上,从车窗外看见路过的男主,想起昨日的不愉快,让人将男主绑到马车身後拖行了五公里,将其後背磨得鲜血淋漓。】
薇薇安一怔,强制开机的脑子有点理不清这句话的意思。
卡尔的葬礼?他什麽时候死的?
不对,没睡觉前他还在买凶杀人,不可能死得这麽快。
明天的葬礼,明天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