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缺口是独属於纪南一的形状,只能由她填,哪怕只是她的身体也可以。
周弋楠是个逻辑自洽的人。
转身看向纪南一时又目光如炬,迈步到她面前时抬手,轻轻帮她拨开遮在眼前的刘海,又学她的习惯,把稍长的掖到耳後。
然後食指触着纪南一脸颊,顺着滑腻的皮肤向下。沿着下颌到脖子,在她的颈侧打圈。
纪南一微怔。
周弋楠又戛然而止,表情似笑非笑看着纪南一。
纪南一回看他时,他就忽然向下,探进纪南一领口。
纪南一是敏感的,周弋楠也是有些手段的,就这样似有若无的触碰很快点燃情欲的火。
纪南一呼吸渐沉,混乱地听见周弋楠声音,「当初就应该录个音。」
她的神经都在周弋楠指尖,他走到哪,她的意识就在哪。
身子软了,声音也软了,纪南一迷离中只回了个,「嗯?」
周弋楠动作不停,凑近时脸颊蹭着纪南一侧脸,亲昵中能感受眼镜隔在脸颊之间。
边框埋在长发里,周弋楠在纪南一耳边咬字,
「耍赖的时候放给你听。」
纪南一跌靠在门板上,声音颤抖仍在断断续续地坚持,「都说了,今天,不行。」
她推周弋楠,但人都软了,哪来的力气。
周弋楠轻笑,「你确定?」
纪南一捶周弋楠胸口,但软绵绵的更像调情。
周弋楠忽然停下,拉开一点与纪南一的距离。
他看她的脸,颊上泛着潮红,眸光里水色潋滟,不用多悉心也能看出沉溺。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
周弋楠自嘲笑笑,压着声音对纪南一说:「你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然後摘了眼镜。
单膝跪在纪南一身前。
将头埋了下去。。。
怪不得说食色性也,每个人都需要,纪南一也需要。那是一方无人的天地,是可以赤裸着奔跑的仙境。
还未确诊的病情让纪南一思绪很乱,她胸口像是灌了水泥,泥泞地阻塞着,让她喘不上气。
水泥慢慢干透,又变成膨胀的,坚硬的石头,将心脏撑得满满的,连跳动一下都费劲。
但这种无措的窒息在周弋楠触到她时荡然无存。
时间好像一下跳到秋天,纪南一躺在草地上,草地枯黄乾燥,躺上去有簌簌的响声。耳边有风,吹着远处的枯草也发出同样的声音,风也吹着天上的云一点一点往前走。
云是半透的,薄纱一样,被天映成了淡淡的蓝色。
风往纪南一头发上吹,也往纪南一鼻子里吹,她能闻到草的味道,是乾燥的,一点就燃的味道。
她身体变得很轻,周围也变得更开阔,她躺在草地上,又像躺在云里。飘飘忽忽,晃晃悠悠,胸不闷了,心脏也结实地跳,像是得到了解脱。
周弋楠离开时心情不太好,明显的欲求未满。精致的五官依旧帅气,但多了几分风尘仆仆。